他们舜城的城墙多年来一直加固,别说盛宴只带了十万兵马前往,就算他再增加一倍,二十万兵马也不见得能攻破这城,何况这天寒地冻的,城墙都被冻得又冰又滑,童承安实在不知道这墙他还能怎么攻。
“攻不攻得下,不是童守备你说了算的,得攻了才知道。”盛宴在城池下方向童承安回话道。
童承安见盛宴不肯退兵,冷哼了一声:“不识抬举,迎敌!”
旗帜一扬,战鼓一响,城墙上早就整装待发的将士们朝下方的朝廷军各种射箭。
“攻城!”
盛宴这边背水一战而来,旗帜扬得比他们还要高,鼓声捶得比他们还要响。
当下就有悍不畏死的先锋军,手持盾牌爬城索,向城墙的方向冲去。
但他们的冲击是最无力的,刚一冲上去,就被城墙上的乱箭射杀,或许死前连自己怎么死的都不清楚。
可盛宴并不心软,一条条军令下达:“继续,十组一起冲,左右翼负责掩护,攀城梯跟上。”
因为是突袭,他们也没带攻城所用的投石车,只带了爬城索攀城梯等较为轻便的攻城工具,所以只要有人能够躲过乱箭成功地将这些东西放在城墙之下他们就有希望攻城成功。
顿时舜县的城墙下厮杀声一片。
不断有人倒下,不断有人从后面前仆后继地上前来。
而且随着他们的人数越来越多,城墙上的将士们发现自
楠
己也逐渐有些瞄不准箭了,人太多了,且他们都在移动,身上都有盾牌铠甲。
眼见朝廷军已经冲到了城下,驾好了攻城梯,拿着爬城索往城墙上丢,城墙上的雍州军们不由得喊道:
“童守备,箭矢无效了!”
“拿刀砍,拿石头砸!”童守备以身作则,抽出自己的佩刀就往城墙下往上抛的城墙索砍去,在他身旁还有人往下丢着冰块石头等利器,企图将这些敌军给砸下去。
但是人数太多了,朝廷军勇往直前。
掉下去一个又立马爬上去一个,无穷无尽,城墙上的雍州军也是人,也会累,一个不留神,就有攻城的将士爬到他们跟前来了,他们忙不迭举起刀向敌军砍去,砍下去一个爬起来一个。
“攻击!”
偏偏盛宴在后面还安插了一组射箭组,一有人冲上前面的城墙,就射城墙上挥刀砍人的将卒。
城墙上就这么大个地方,将士们再怎么躲,也躲不了多远,眼看敌军就要冲上来了,雍州军又向童守备道:“守备,快要守不住了。”
“拿滚水浇。”童守备使出杀手锏。
“啊!!!”城墙内一盆盆烧好的滚水抬了上来,被雍州军们端着就往城墙下浇去,顿时城墙底下传来一声声被滚水给烫疼的朝廷军的哀嚎声。
这一招确实有效,因为水的面积很大,铠甲又不防水,前面的人被烫了,后面的人还能跟着被烫。最可怕的是在这数寒九天里,滚水烫得快,冷得也快,被滚水浇过的城墙上不多会儿就会凝固出一道冰墙,被滚水烫过的人也跟着挨冻。
更加加剧了将士们的攻城任务。
但是没有人敢退,因为他们没有带辎重,他们只能一往无前地往城墙上冲,但实在是太难了,不管他们怎么向前,前方总有阻拦他们的东西。
攻了半夜城都没有攻上去的朝廷军们不由得心灰意冷起来,他们真的攻得破这道城墙吗?他们真的能进了城吃得上饭吗?
就在他们气氛低迷的时候,在一个无人的角落,没人注意到有道黑色的身影抓着爬墙索的绳子,身子像羽毛般轻盈踏着顺滑的冰墙在一点一点地向上攀岩,如同黑夜里的魔,在没人看见的时候就已经登上了城墙,砍杀了城墙上几个准备拦截他的雍州军,向底下的朝廷军道:“来我这儿突围。”
“将军!是将军!将军登上城墙了!”
有人听到盛宴的声音,立马惊喜道:“大家快快快,顺着将军开辟出来的道路突围!”
瞬间所有人都向盛宴开辟出来的甬道涌去,爬绳索的爬绳索,架梯子的架梯子,上城墙的人多如牛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