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不是。”陆明月抿唇,“县衙的存粮要么就是被他贪污了,要么就是他没在城中的大富手上收来,这个时候让他去借粮,看他率先去的哪几家,谁家肯借粮给他,就知道他收了谁家的好处了。”
一个县令想要贪污一整个县的粮食可不是一件容易的事,必然还有几个帮手。
陆忠蹙眉又问:“但若是他们都不借粮呢?”
这个节骨眼上,谁都知道沾上县令没好事,若是他们咬死了谁都不肯借粮出来,他们也没法子啊。
“简单,全杀了。”陆明月也干脆。
他打仗都杀多少人了,就一个县的富户而已,砍了就砍了,有前线的将士们重要吗?
陆忠心上跳了一下,他自小跟着陆明月,当然清楚陆明月的性子,只不过他从前是皇子,打杀几个寻衅找事的宫女太监当然没事了,但他现在贵为太子,若是为了粮食而杀百姓,恐将失民心。
但还没等他将这番话说出口,陆忠看到陆明月又将唇瓣给咬破了,吮吸着上面的血,心间跳得更厉害了。
好像自从盛将军出征那天开始,他们殿下就有了咬唇瓣吮血的喜好,且那天盛将军和他们殿下说完话出门的时候,唇瓣也殷红似血。
他们殿下和盛将军该……不是他想的那样吧?
陆忠想到最近陆明月突然开始看起男子相欢的画册,还有好几次都与盛将军在一起独处,以及先前总是弄脏的衣物……
心一点点地下沉。
原本殿下就与盛将军不太对付,现在不过是因为打仗的关系气氛稍微有所缓和,若是里面再掺杂着感情……
不,也不一定是感情,没准是逢场作戏。
毕竟殿下需要盛将军打仗,盛将军目前也需要殿下的兵力……
陆忠心思百转千回的时候,陆明月却没有管他在想什么,独自回味着盛宴的味道。
那天他扣着盛宴的下颌,咬破他的唇瓣,强迫他与他鲜血交融的味道真是美味极了,他现在只要一想起鲜血在他们唇舌间搅动翻滚,发出黏腻的水声,痛与血腥并存,他的后脊背都是麻的,实在是太舒服了。
陆明月确信没有任何一个人可以像盛宴这样让他魂牵梦萦。
不然为什么他一走,他就发疯似地开始找寻他在自己身上留下的味道。
痛与血就是他留给自己的味道。
琅县的富户还没有傻到看不清局势,太子殿下都敢斩杀县令,不敢斩杀他们这些富户?
因此县令一上门借粮,不管情愿不情愿,所有富户,全都拿了粮出来,不到一天时间就筹措出了陆明月所需要的粮草。
但也有一两家,野心比较大的富户,给陆明月送粮的同时,还给陆明月送来了家中的嫡女,想让陆明月收为侍妾。
这可是太子殿下。
若是傍上了太子殿下,生下个一儿半女,他们可就彻底飞黄腾达了,从商户直接转为士族,还是地位很高的那种士族。
陆明月人都气笑了,将人丢了回去,并严厉警告道:“若是再有下次,就不仅仅是丢人这么简单了。”
他威胁的意味十足,没有人敢挑战太子殿下的底线,还有同样打此计谋的人也歇了心思。
前线。
盛宴以身作则,每日带着将士们全力赶路,终于在第四天傍晚时分赶到了舜县,比预计的时间快了一晚。
此刻已经快要天黑了,盛宴命令所有将士们埋锅造饭,将他们带来的粮食全部煮了,吃了顿饱饭,天一黑立即攻城。
舜县压根就没想到外这个冰天雪地的日子里,竟然还有人来突袭攻城,没有人想到提前防备,因此盛宴他们兵临城下的时候,整个舜县人都蒙了。
但好在他们的守卫当机立断地关闭了城门,又组织人马防守,很快便在盛宴他们的敌军靠拢过来之前,将整个舜县围得水泄不通了。
“盛将军回吧,舜县的城墙你们攻不破的。”
舜县的守备童承安在城墙上看到盛宴,劝说了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