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我偏偏不知收敛,还要再刺伤他一句。
“我也嫌你脏,但想了想,我也没干净到哪儿去,已经付出了那么多的代价,不碰你的话,我还是太亏本了。”
“如果,”齐康闭上了双眼,叫我看不清他的眼神,“如果金玉洁身自好,你……”
“你想要什么样的答案呢?”我打断了他的话语,“你是很期盼看到我也婚姻美满、儿女环绕,然后任由你和你前夫烂下去么?”
我捏住了他的下巴,因为用上了力气,他被迫睁开了双眼,有些可怜地看向了我。
“齐康,你要想清楚,你究竟想要什么?倘若你还想要留在我的身边,想要每天住在这个房子里,想要有老师教你读书,想要我睡你,那就不要总说这些扫兴的话语。你该做的是讨好我,而不是胡思乱想,非要把我推给别人。”
“富裕的人才有分享和挑剔的资本,而你贫穷得只剩我了,你只剩我了。”
我松开了他被掐得有些红的下巴,想下床喝一杯温水,却被他双臂环紧、死死地抱住了。
他像是突然被我骂醒了似的,讨好地凑过来吻我,我躲了两次,第三次没有躲。
我们激烈地接吻、交缠在了一起,齐康在这天晚上很不一样,硬要说,他像是挣脱了一些一直束缚着自己的东西,敞开了柔软的内里,只希望我能更满意一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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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的婚礼定在了五月一日,在那之前我们预定了很多套的礼服,其中有一套是彻头彻尾的新娘礼群,我原以为齐康会抗议,但他只看了一眼,在我明确表示要之后,竟然没有反驳一句。
第26章
齐康给他的妹妹齐媛媛转了两万元钱,实话实说这笔钱算不上多,毕竟家中每周的食材费用,就远超过这个数字。
但齐康却很忐忑不安,连着很多天都在不着痕迹地讨好着我,似乎是在为这两万额外的花销而做一些“弥补”。
意识到这一点后,我的心情变得不太愉快,我当然知晓齐康这个性格不会凭空出现,大概率是他从前就遇到过很多次的类似的情景他向他的前任申请一笔钱用于缴纳妹妹的学费,对方虽然同意了,但会在很长的一段时间内通过各种途径来表达不满。
齐康沿用了应对他前任的策略,也在小心翼翼地讨好我,甚至,更加绞尽脑汁、花费心思毕竟,他曾经是过去家庭的赚钱主力,而现在他是被我养着的。
齐康的心中有一本记得清清楚楚的账本,在这个账本上,我显然是他目前亏钱最多的“债主”,因此他对我近乎顺从。
我并不喜欢我们现在相处的模式,然而,我又无法找到更合适的模式。
让我们快进到甜蜜互宠的阶段,或许齐康做得到,但我却做不到。
我没有那么宽广的胸襟,也没有那么从容的心态,我忘不了因为他的选择和举动而难过的每一个日日夜夜,我忘不了他曾经留给我的每一次背影和每一句绝情的话语。
纵使我知晓他身不由己,也知晓他这些年过得并不如意,但我的心没那么软它早就在这些年的种种经历中打磨得格外冰冷坚硬,以至于我的思维方式还是从自身出发,或者简而言之,可以用“自私”两个字来形容。
我的确是个自私的人,我看不得齐康过得太好,给不了他全然的宠爱,我见他忐忑不安、小心讨好,并不想将他捧在手心、诉说爱语,反倒是需要遏制住冷嘲热讽、用言语刺伤他的冲动。
我们之间看似一切如常,实则如履薄冰,就这么一眨眼就到了我们的婚期。
四月三十日民政局领证。
五月一日,五天假期的第一天,一个风和日丽的日子。
我们在这座城市最大的教堂举办了隆重的婚礼,婚礼的策划没有交付给金家,而是交付给了我注资的新锐设计室,年轻的设计团队很懂浪漫和美感,婚礼的每一处细节都几乎做到了极致,至少我很满意。
婚宴开了八百桌,最后又加了几十桌,不少政商界名流拨冗出席,当天我名下的几家上市公司都直接涨停。
我喝了不少酒,最后迈进婚房的时候,其实对婚礼的细节已经有些模糊了。
但当我躺在床上、齐康温顺地帮我脱鞋子和袜子的时候,我又想起了一点婚礼的细节。
我将婚戒套在齐康的手指上,齐康的手在微微颤抖,不知道是因为激动,还是因为恐惧。
“我愿意”倒说得没有犹豫,接吻时倒像是一往情深,但如果说有多爱,那不过是在糊弄旁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