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娴舒服得不禁喟叹出声。
祁渊听见了?,瞥了瞥镜中阖眼享受的女子,勾唇莞尔。
“既如此,那我就不操心这些了。”苏娴说,随即想到什么,又些微抱怨:“也不知为何,珉儿如今越发不亲我,反而跟你亲起来。犹记得他小时候还总是乖乖巧巧喊我娘亲。”
“你也说是小时候,”祁渊道:“珉儿已长大,若再黏着母亲像什么话?他读书明理,自有决断。并非不亲你,而是知男女有别。”
苏娴叹气:“我也明白,只是......偶尔怀恋他小时候的招人模样。”
祁渊在她脑顶穴位按摩了会,指腹下滑,落在她后颈窝处轻轻揉捏。
他问:“这样可舒服?”
“嗯,极好。”苏娴闭眼:“这手艺你上哪学的?”
“书上看的。”
“看了就会?”
“少时习武,曾记过人体穴位。穴脉经络本就以武学相通,并不难。人之身体,各处穴位皆其妙,若常按摩对身子有益。譬如百会穴,能使人清热开窍;又譬如翳风穴,能耳聪目明;印堂穴,能缓头疼头晕。”
闻言,苏娴好奇问:“我经血不调,时常感到气闷不通,可有穴位能解?”
“......有。”
“是何穴位?”
祁渊动作停下,低声道:“血海穴,乃足太阴脾经腧穴。常按可活血化瘀,引血归经。只是......”
苏娴抬眼。
祁渊补充道:“只是此穴位些许隐秘。”
如此一听,苏娴自然明白过来。
按理说两人夫妻一载,身子什么隐秘的地方没见过?当然,也只是祁渊见过,她自己每回都是耻于睁眼的。
可现在......
他们透过镜子望着对方,并且猜到对方说的是何处,乍然有些不自在。
祁渊开口:“若你想了解,当然也可......”
“暂时不想了。”苏娴忙起身:“夫君,时候不早了,我们安置吧。”
说完,她慌乱吹灯上榻。
原本是想缓和这暧昧的气氛,可好死不死室内一暗,那股暧昧越发浓郁起来。
苏娴躺在榻上,悄悄背过身,竖耳听着屋内的动静。
有脚步声走过来,上了榻,随即慢慢倾身。
很快,一阵轻笑在她耳畔响起:“你吹灯做什么?”
“......”
苏娴咬唇,后悔自己做了件傻事。往回两人睡觉都会留一盏灯,此刻灯一吹,倒有此地无银三百两之嫌。
可她真没这个意思啊。
祁渊缓缓在她身后躺下,手臂环过来如往常一样搭在她腰间。
他的手臂结实,压在腰上像一座山,令她动弹不得。
慢慢地,那手往下,来到隐秘处。
“你想知道,我告诉你也无妨
(),这里......”他微微冰凉的指腹点了点:“就是血海穴。”
“嗯。”苏娴闭眼装死:“知道了。”
但那只手却没退开,反而趁夜色漆黑变得放肆起来。与此同时,他灼热的唇贴在她耳后。
“阿娴,忍着些,很快你就知道这血海穴的妙处了。”
血海穴的妙处,自然是妙不可言,令苏娴想起平日里捣鼓花汁染蔻丹的时候。
也是这般,采摘鲜嫩凤仙花花瓣放入瓮中,玉杵捣烂,使得汁液从花瓣中渗出,再以指拨弄试色。
祁渊的手指骨节分明,青筋密布其上却并不难看,反而显得修长有力,摄魂撩人。
她见过那只手抚琴时风流儒雅,也见过那只手练剑时力穿山石;更见过那只手翻书时温润隽秀,还见过那只手断案时果决凌厉。独独没见过......那样的手捣弄花汁。
苏娴卷缩,咬唇,竭力隐忍。可往往偷得一丝清明时,又被他轻易地戳破,非要听她狼狈之音。
苏娴深知自己在虎口边缘,只待她求饶,他立马吞她入腹。可也不知哪里来的一股倔强,她紧紧守着,必不让自己求饶半分。
他却像是个有耐心的猎人,慢条斯理又兴致盎然地逗弄猎物。唇上轻柔,指尖邪恶,宛若冰火两重天。
苏娴意志力溃散,终是败下阵来。
“祁渊......”
苏娴唤他。
“嗯?”他鼻音粗重低沉。
黑暗里,苏娴抓住他的手,声音略带哭腔:“别这样,我难受。”
“那你求我。”他恶劣至极。
“......求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