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绾逃离并安然无恙回到燕山府,此消息耶律泓得知后,怒斩了下属头颅。
“连个人都看不住,我留你何用?”他缓缓擦拭刀刃上的血,面容冷厉而平静。
周边之人个个战战兢兢不敢出声。
须臾,有人小心翼翼出声问:“可要再去燕山府将人捉回来?”
耶律泓冷笑:“你以为陆安荀是傻的?等我堂而皇之去捉人?”
上次苏绾虽被他捉到手中,且不说费了许多力气,更是令他损失巨大。他花了多年心血在燕山府安插的探子,被一举收拾得干干净净。
原本想着失去这么些人,得了个苏氏女倒也划算。孰料,苏氏女还没捂热乎就逃了。
显得他偷鸡不成蚀把米。
这口气,他真是咽了许久也咽不下去!
“无碍。”过了会,他说:“待这场战事结束,我亲自斩杀陆安荀,再将苏氏女捉回来。”
“
”众人立即附和。
想到什么,耶律泓问:东京城是否有消息??[”
“有,”一人从怀里取出书信:“这是东京城飞鸽传书来的,今早刚到。”
耶律泓接过信看了会,唇角缓慢勾起。
“薛乔办得好,大宋太子果真还是忍不住动手了。”
下属听了,欣喜道:“如此一来,让大宋太子跟襄王斗,大王子只管黄雀在后将他们打个措手不及。”
“大帅!”另一人也高兴:“我们与宋军对峙时日已久,可要现在进攻?”
“不急,再等等。”
“等到什么时候?”
耶律泓转身盯着军事舆图,在上头圈了个地方。
不紧不慢道:“既然大宋太子已经出手,那我们就再等等。拖他几日,届时我军不费吹灰之力就可大获全胜。”
...
宋军军营。
陆安荀早已回来,然而一回来,就提起长枪往演武场走。
演武场里,将士们正在较量。军营里没什么娱乐,比武较量便算是士兵们的最大的乐子了。
这会儿正是午时过后,大家用过膳皆没什么事围在演武场看比试。
不想陆安荀提了把长枪过来,上来就将正在焦灼比试的两人挑开。
“你们两跟我打。”他说。
“啊?”那两人茫然:“为何?”
“别啰嗦!我这会高兴,我一对二单挑你们!”
“........”
中郎将孙小将军讪讪:“陆大人别说笑了,我俩加起来都不是你的对手,还不够您塞牙缝呢。”
陆安荀可没管这么多,他心情好,索性对周围的人道:“来来来,你们都上,全部上。”
能有机会跟陆安荀打众人跃跃欲试,且不说能不能赢,回头私下拿去吹牛也是好的。
是以,众人一窝蜂地上,顿时,演武场混战成一片。
没多久,襄王闻声赶来,瞧见十几个人围着陆安荀打,而陆安荀还不落下风。
他转头问同行的人:“他怎么了?今日吃错药了?”
祁渊抱臂站着,面无表情道:“没吃错药,但也差不多了。”
“何意?”
祁渊没答,突然夺过一个士兵手里的长枪,然后也加入战局。
“与他们打有何趣味,我来!”
陆安荀见祁渊加入战局,立即迎上去。
其他人见此,纷纷散开。很快,演武场上就只剩陆安荀和祁渊两人。
这两人比试引起不小轰动,没多久,演武场里三层外三层围了许多人。
这些人默契地两厢对峙,站在南边的为祁渊摇旗呐喊,而站在北边的为陆安荀助威。
陆安荀抽空瞟了眼,见助阵祁渊的比他的多,心里不爽。
“这些人怎么回事?一点也没眼光。”他说:“想当年你可是我的手下败将。”
”
........?”
去年在东京城时,陆安荀才从牢中出来,大晚上摸去开国公府找祁渊,恰巧遇到祁渊在练武,两人便切磋了几十招。
但当时陆安荀“体力不支”输了,这事令陆安荀很没面子。
这会儿被祁渊提醒,他当下决心满满,势必要“一雪前耻”。
“我彼时不慎输你一招罢了,你居然记到现在。”
“输就是输,输了还这么多借口可不像你陆安荀。”
“是么!那今日就让你见识见识真正的陆安荀!”
他招招凌厉,且毫不留情。可祁渊的功夫也不差,应对游刃有余。
两人这般打许久也不分胜负,最后襄王加入战局。
“你们在聊什么?加我一个。”他说。
祁渊和陆安荀默契对视了眼,双双将长枪对准襄王。顿时,局势变成了二对一。
襄王的加入令在场的士兵们更加兴奋,欢呼声此起彼伏。
三人也打得酣畅淋漓。
当然,祁渊和陆安荀联手,襄王自然不是不敌。过了会,眼见襄王即败,陆安荀给面子地停手了。
陆安荀一停,祁渊也停下来。
三人倒在演武场上。
初冬的天空湛蓝,陆安荀望着纯净的长空低低笑起来。
祁渊和襄王互相看了看,皆莫名其妙。
“遇到什么好事了?”襄王问。
“没什么,给你们炫耀一下,我快当爹了!”
“........”
没什么比在两个老光棍面前炫耀妻儿更狠的,祁渊和襄王良久无语。
苏绾回到燕山府的事不是秘密,说起来,襄王还颇是佩服苏绾的本事,在耶律泓的地盘上也能安然无事逃离。
也不知耶律泓这会儿脸上长什么表情。
过了会,襄王开口问:“开战在即,粮草准备得如何?”
闻言,陆安荀正色道:“我已传令让燕山府粮官余衡运送二十万石粮过来,估计三日后便可到达。”
襄王点头:“我们与耶律泓对峙多日,恐怕不久就要开战。粮草乃命脉,不可马虎。”
.
十月初,对峙于平洲河岸的辽宋两军吹响了战争号角。
这一战,耶律泓集结大军和粮草做殊死一搏。仅第一场较量,便可见其势头迅猛,战况焦灼激烈。
就在这硝烟弥漫的气氛中,苏绾收到了陆安荀写来的信。
信中并未提战事半分,倒是写了他在军营的日常鸡毛蒜皮,又问她过得好不好,孩子好不好等等。最后,难得地,他在信的末尾写了句溺死人的情话:
——苏绾,才分别几日,我又开始想你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