裙子都染红。
埃尔维斯有些呆愣地看着自己未抓住的手。
明明只要快一点,他就可以握住。或者他从未想过……握不住。
他崩溃地滑跪在地上,然后才踉踉跄跄手脚并用爬出了房间。
“他妈的来人!人呢?”他冲向草坪,“医生呢?给我喊私人医生!”
路过的佣人被他吼得惊慌失措,而他自己也惊慌失措。
他抱起浑身浑身是血的母亲,在这个偌大的府邸里奔跑。
他要去找医生,对,找医生。一定可以,一定可以救下来。
埃尔维斯疯了似的抱住母亲,往家里的医生房间冲去。体内的人温度在流失,血顺着他的步伐流了一地。
医生看到的第一眼,就下了达了死刑:“夫人已经死了,请节……”
话还未说完,埃尔维斯抽枪崩碎了他的脑袋。
“庸医,别的医生呢!”他暴躁地站在房间内,单手抱着母亲,另一只手拿着枪对着那个佣人,质问,“别的医生呢?”
佣人害怕地摇了摇头。
“废物。”他又是一枪。
枪响惊动了希伯来,他带人赶到的时候埃尔维斯已经冷静下来了。
母亲躺在病床上,整个人蜷缩在母亲的怀中,安安静静地闭上眼。
身边全都是死去的佣人。
只有母亲的怀抱是最温暖的港湾。
进来的守卫都被此场景吓了一跳,好似是宗教的祭祀场所。
“分开他们。”希伯来下达命令。
埃尔维斯冷冷地睁开眼睛,“不用了,我会自己起来。”他很冷静,冷静得不成样子。
埃尔维斯爬起来,坐在床畔,小心翼翼地将她的头发理顺,擦去她脸上的血迹。他这才发现母亲已经瘦脱相了,脸上也开始布满褶皱。明明还不到四十,却像五十多岁的老妪。
他低头吻上她的额头,眼睛,鼻梁,落在她的唇上,最后用脸轻轻蹭了蹭她的脸颊。
“晚安。”埃尔维斯笑道。
希伯来就静静地看着他做完一切。
埃尔维斯站直身子,假笑着看着希伯来:“动静大了些,惊动了父亲,实在是抱歉。”
希伯来心里其实烦躁的不行,想着这个女人死了究竟拿什么掌控他。但他面上挂笑,双手交握,“无事,我能理解你的悲痛,但是……”他突然话音一转:“杀了这么多佣人,不合适吧?”
“我愿意接受惩罚。”埃尔维斯垂眸,看着母亲,“但要在安葬好母亲之后。”
希伯来点了点头,故作满意道:“嗯,届时管家会通知你的。对了,家族给你准备了一个礼物,已经送到你房间了。”
“知道了,谢谢父亲。”埃尔维斯回复。
希伯来颇为惋惜地看着床上的女人,假惺惺道:“节哀。对了,生日快乐,我的儿子。”
埃尔维斯面上挂着笑,觉得他的话颇为讽刺。他目送着希伯来离开后,转头看向躺在床上的母亲。
他不会再惊慌失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