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安快要哭出来了,他拼了命的摇头,像一只柔软的弱小的被欺负的动物,他疯狂跳动的心跳声在寂静的夜里格外的明显,他一边害怕着一边用力的抱紧了邪神的腰,将脸埋在他冰冷的胸膛,看上去可怜又无助。
云安听到了头顶处传来的一声轻笑,邪神亲昵的蹭了蹭云安的头顶,温声道:“其实安安已经知道我是谁了对吧。”
感受到怀中人越发僵硬的身体,男人脸上的笑容恶劣,他抓着云安纤细的手腕,带着他的手一点一点的向上,直到触碰到他脸上冷冰冰的面具。
男人的意思昭然若揭,他要云安亲手揭开他的面具。
云安的掌心柔弱无骨,细嫩滑腻,像春水能拨动人的心弦,白嫩的十指蜷缩,被男人一点一点的握住,云安咬着唇,眼泪从泛红的眼尾滑落,我见犹怜。
面具被缓缓揭开,云安对上了花那双温柔似水的眼睛。
如幼崽呜咽的哭声从鼻腔里发出,云安咬着唇哭得泪眼朦胧,花的脸到底还是以这样的方式出现在他的面前。
云安哭了多久,花就抱了他多久,一直抱着他到不哭为止,还贴心的喂云安喝了些水。
见云安情绪平静了很多,花才问道:“安安是怎么发现我的?”
花觉得自己伪装得不错,可还是被云安发现了。
“你的手。”云安的声音里还带着一丝哽咽和委屈,“王树死的时候,你抱着我,你的手在我腰间。”
“和之前剧团祭祀时你对我……”
云安难以启齿,脸色越发的红了,像夏日里灼灼盛开的桃花,绯红一片,是赏心悦目的风景。
花顿了顿他确实是没想到云安会敏感成这样,他邪恶的勾唇一笑,不以为耻反以为荣的亲了亲云安的鼻头,像只黏人的大狗狗,贴着云安。
“你生气了吗?”
云安眼眸低垂,长长的睫毛不安的抖动着,叫花看不清他眼底的神色。
云安不回答花也不逼他,不用再伪装的花让云安觉得陌生又熟悉,他好像还是原来那个会对云安温声细语处处照拂他的花,可是他偶尔表现的睥睨万物的姿态又提醒着云安,他不再是那个普通的NPC花了。
“既然安安知道我是谁,为什么还要在他们面前维护我?”花道。
云安知道花是邪神,就该明白林梁和赵礼这些人类是伤不到他的,可云安为了阻拦他们还把自己搭了进去,差点被推入王树的棺材里。
“我知道你很厉害。”云安低着头,声音软软的,像可口的棉花糖,“可我知道你不是幕后者,我不想他们误解你,对你刀剑相向。”
“我怕你伤心,恶语的伤害有时候比□□的伤更痛。”
花一怔,抱着云安的手紧了紧,眼底漆黑深邃如大海,他不再笑,认真的看着云安白皙小小的脸,过了十几秒后才轻轻的笑了笑道:“我才不会伤心,只有你不理我故意躲着我的时候我才会心痛。”
“人类在我眼中皆是蝼蚁,除了你。”
云安红着脸不敢看花,他能听到自己越来越急促的心跳声,心跳越快,他越害羞。
慢慢的,他好像听到了房间里另一种心跳声,就在他的耳边,在花逐渐变得温暖的胸膛里,与他的心跳同频共振着。
云安愣了愣,感受到花无言的安抚,他紧张的情绪慢慢变得舒缓。
“还有一件事……”云安忽然想起来,系统提醒过他,虽然现在林梁死了,云安看似算完成了任务,但是导演发布任务时要求找出幕后者是不想第三次公演遭到破坏。
现在剧团里的演员当时都被林梁控制着鬼婴和楚月屠杀得差不多了,公演也没办法只靠花和云安两人演出。
更别提云安的人设是不会唱歌也不会跳舞,他是真的没办法胜任小人鱼这个角色。
听完云安忧心忡忡的话,花温暖的手掌摩挲着云安的后背,像哄小孩一样哄着他道:“我有办法,安安快睡。”
花说他有办法,云安便不疑有他,依偎在花怀中很快就睡着了。
看着云安安然入眠的模样,花有点无奈的笑了笑,他不知道该说云安一点警惕心都没有,还是该高兴云安对他的毫无防备。
剧团里死了这么多人,可是还幸存着的人却像是什么都没发现一样,照常的工作着,云安与花也如往常一样排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