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楼花的房间里,云安孤独的抱膝坐在床上,心中惴惴不安。
从被绑到逃命再到献祭和揭穿林梁,云安觉得这一切就像是做了一场梦,很不真实。
花的房间很温暖,可云安还是觉得很冷,似乎冷到了骨髓里。
平日里总爱在他脑内说话的系统这时也安安静静的,一人一系统两方都像是丢了魂的似的。
【你再和我说说,这一切是怎么发生的。】系统怎么想也想不明白,它不过就是被屏蔽了半天时间,怎么它的宿主就和游戏里的邪神结契了!
云安轻轻的叹了口气,系统被屏蔽的这半天发生的所有事情,他已经重复了不下三遍,是系统自己没有办法接受。
【一个游戏里会出现两类鬼怪吗?】云安不解的问。
【当然不可能!那不乱了套了。】系统想也没想的反驳,可是事实就摆在这里,花是一个力量很强大的鬼怪,他甚至都不能被称作鬼怪,他强大到可以被称作是神。
系统也没想明白,【花的身份一定有问题,不行,我要上报!】
【不行!】云安下意识的阻止,【你上报了他会被扼杀的!】
一个游戏里只允许有一类鬼怪,楚月和聪聪是捆绑着的,也是和这个游戏息息相关的,花才是“外来者”。
如果系统上报,被扼杀毁灭的只会是花。
【可是如果不上报,你会很危险!】系统担忧的强调,【他不是人!是力量强大的邪神!】
【他可以随心所欲的拿捏你的生死,他现在和你结了契庇护你,但是说不准哪天厌烦你了弄死你比弄死一只蚂蚁还简单。】
系统忽然觉得自己宛如一个操心女儿婚事的老父亲,恨不得苦口婆心的劝云安不要误入歧途。
【可是没有他,我早就死了。】云安垂下眼帘,语气淡淡的,【如果以后他真的厌烦了我,想杀了我,我也没什么可抱怨的。】
【死了便死了,不死在他手中也要死在别的鬼怪手中。】云安苦涩的笑了笑,【至少死在他手中,他看在往日的情分上不会像其他鬼怪一样折磨我,会利落的给我一个解脱。】
系统听着云安的这番话,颇不是滋味,半晌都没说话,过了好一阵才蔫蔫道:【好吧,那就听你的,我不上报了,你也别不开心了。】
云安轻轻的点了点头。
风呼啸的打在窗户上,发出咯吱咯吱的声音,门外轻快的脚步声由远及近的传来,他回来了。
云安蜷缩着的身子下意识的抖了抖,睁大了眼睛,紧紧的盯着门口。
门被人轻柔的推开,男人高大的身影出现在门口,见到云安像只小猫一般缩成一团躺在床上,看着可怜兮兮的,让人忍不住想揉脑袋。
他这样想的,便也这样做了。
“怎么还不睡?在等我回来?”他柔声道,修长又骨节分明的手指滑下来顺势捏了捏云安柔软肉感的耳垂。
云安短暂的忘记了害怕,有点恼。
他的耳垂有点厚,总被人说是有福气的象征,云安之前从不在意这些东西,可是今晚被男人这样一揉捏,他有些不好意思。
见云安不说话,男人便俯身在云安额上印下了一个轻柔的吻。
好像他只是外出工作的丈夫,夜晚归家后见到还在等待的妻子,便给予一个晚安吻一般。
云安被男人抱着躺下,依偎在他的胸膛。
邪神的胸膛很硬,像一块坚硬的磐石,也很凉,像十二月被冰雪冻过的石头,云安在他的怀中细细的发抖,他闭着眼睛却一丝睡意也无。
躺在一张床上,两人紧密的相拥,像一对新婚燕尔的恩爱夫妻,可身体的僵硬却是无法掩盖的。
“安安好像并不好奇我是谁。”邪神低沉如悦耳的钢琴师流淌过云安的耳边,好似爱人低语,却也像一道惊雷将云安炸得心脏怦怦直跳。
“我……”云安睁开眼睛却不敢抬头看。
“安安都不敢看我,是怕我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