并非速干的墨点在指腹下拉出模糊的晕痕,将皮肤也染黑了一点,方燃知蹙眉,又赶紧用拇指搓捻食指。

如果这样的对话是放在方燃知没有压力的时候,他就算不能及时地反应过来卓轻邈到底是什么意思,也不至于抓不住异样的尾巴——卓轻邈关于恋爱的话题已经询问过方燃知太多次,根本不正常。

他似乎一直在试探方燃知。

可方燃知这两个月满脑子都是陆霁行跟分手,神不在焉,提起“恋爱”,就会自主假设出陆霁行和那个男生的恋爱场景。

和自己分手以后,先生一定会和他在一起,再也不会等了。

他们两个肯定很美好吧。

“燃燃?”卓轻邈疑惑。

“嗯?”方燃知的拇指还在捻着食指指腹,回神后忙松开去拿湿巾,回答几乎和从前没什么两样,很中立,“公司规定不能谈恋爱的,这是违规。”

卓轻邈抬眼看着他,静默片刻,又出声问:“那,你有想过谈地下恋吗?”

“你还要地下恋多久?”

德国机场,傅文身侧立着一个老大的行李箱。他在登机前休息的长椅坐着,两条大长腿往箱子上一翘,懒散随意地不像在外面,像在自己家。

陆霁行要去巴拿马,离登机还有段时间,闻声没搭理人,兀自垂首看手机。

驻扎娱乐圈多少年,傅文就玩了多少年,他为年轻漂亮的身体,别人为资源名气,两相交换各取所需。

所以在陆霁行瞒了两年多有情人,最后却让还算有那么点机灵的傅文猜到方燃知就是这个地下情人的时候,傅文是不屑的。

特别是方燃知还嘲讽他,他就觉得方燃知铁定是个不知天高地厚,只会恃宠而骄吹耳边风的金丝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