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方牧场沃野千里,兵肥马壮,即便损失小一半人马,其余一半还有十万,还攻不下小小洛邑?又有武襄侯在东边遥相呼应,并冀两地本又是自己地盘,怎么算怎么胜券在握,穆涵这才起事。
可是话说回来,镇北将军去岁年末数月至今一直稽留洛邑,那么北境将军府的兵务是谁来管?
扶州骑都尉韩琰。
南境实在消耗穆涵耐性,且他打量韩琰和武襄侯一家人姓韩,又一意奉承广霖,智者千虑必有一失,韩琰在御前屡受排挤,穆涵没看透这一招苦肉计。此刻他仍志得意满,只以为承明殿有暗兵布置,以为建章宫这一局他未败,洛邑这一局他未败,江北仍然可图。
穆庭霜一句话打破他的幻想:“你儿?如今我取这巾子在此,这巾子又是大兄亲手奉上,你指望哪个‘儿’?”
“甚?”
“大公子泄露的徽记?”
“大公子投了皇帝?”
“难道……”
底下穆涵带进殿的部从一时间议论纷纷。
“住嘴!”穆涵暴喝,他们一队人马,马上骑手心思不稳,马周长矛横围,马儿哪有不惊的,不一时竟然有几骑跌落在地,其余人也方寸大乱,哪还有初初杀进宫时志得意满的精气神,穆涵目眦迸赤。
李郁萧不放过他,接着穆庭霜的话茬道:“自己的儿指望不上,还指望别人的儿?韩琰你要称一声舅哥,可惜你这舅哥并不认你。”
话音未落,一名白袍将领从屏后转出,长剑在侧猿臂螳腰,端的挺拔勇悍,不是韩琰是谁!
他朝上首利落抱拳:“启禀陛下,并州、冀州刺史伏诛,北境安宁,司隶安宁。另武襄侯韩甘临阵落逃,尚在追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