喻辰想了想,手掌按在门把手上,朗声问了一句:“他活着地时候你们也曾为他伤心过吗?”
死后再来做这些,难免虚假。
裴俨已经从楼梯上走了下来,臂弯搭着一件外套,并不走近,安安静静地站在大厅中央抬眼望向这间屋子,眼睛里凝了笑。
喻辰不再多想,也不去看这些青训生的反应,推开门走了出去,自然地接过裴俨带下来的衣服,给自己套了上去。
今天的气氛不适合训练,死了一个该称为电竞黑历史的人,无法庆祝、也不能哀悼。
连情绪都多余,只是过了一天,才粉上这个圈子的小粉丝们突然意识到这一天没有任何一家战队官宣、也没有一位职业选手直播。
更像是一种无声的默哀,并非致敬,也非吊唁,具体是什么,谁也说不清楚。
直到这一刻,大家才意识到原来真的有那样一个人,就算他丑闻满身,就算他低入尘埃,仍旧是令大多数人仰望的存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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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先生在a城置办了一处房产,市中心最好的地段,医疗跟交通都便捷,32层的大平层,天气好的时候站在阳台能看见极遥远的海平线。
喻辰倚着门垂眸,说是要栽花,实际上从基地出来的那一刻开始,前前后后便全都是裴俨一个人在忙活。
开车去花鸟市场,选营养土选花盆,连浇花用的小喷壶都重新挑了一个,而喻辰做的所有事也不过是结账的时候打眼瞧见一盆开得正好的长寿花,顺手捎带了回来而已。
至于到了这,他倒是想动手,裴俨压根没给他机会,自己一个人给那盆仙人掌换了土,前前后后折腾了半个多小时,终于给它好端端地移栽到了阳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