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绣妆说到动情处,难忍哽咽:“师父把他当亲生儿子看待。可惜啊可惜——”
可惜,天不遂人愿。
他珍惜的徒弟没遇到贺作峰这样的人,他作为师父,也没看出那个富家子弟是个只会花言巧语的废物。
等到他再听到徒弟的消息的时候,徒弟已经和肚子里的孩子一道,暴尸荒野,尸骨无存了。
苏绣妆经此一事,元气大损。
他是当真把徒弟当孩子养,遭此打击,戏都不想唱了,若不是身旁还有几个徒弟,怕是会直接寻个冷清的乡村,了此残生。
这也是他为何见了阿清,就心生亲近,恨不能将一身本事都教给他的原因。
……阿清与他那个早早死去的徒弟,长得并不相似,可身上那股劲儿,却是一模一样。
阿清见师父眼眶发红,几位师兄的神情也阴沉下来,很快就将事实猜了个七八分。
与他相像,下场凄惨,可不就是嫁进富贵人家,又惨死的能生的男人吗?
他心中一凛,面上却不显:“师父,您累了吧?今儿个先歇下吧,我陪您好好喝一杯。”
苏绣妆强打起精神:“喝什么喝?你的嗓子得好好养着。”
他眼神一转,往里里平和的目光忽而变得异常锐利。
苏绣妆点名叫贺作峰作陪:“让你家先生陪我喝!”
贺作峰脸上的笑意仍旧是温和:“好,今日贺某与各位不醉不归。”
三言两语,晚上的酒就没阿清什么事儿了。
他瞧瞧师父,又看看贺作峰,觉得一切如常,便暗搓搓地去找祖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