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不好吧。”
嘴上推脱了一句。
“不过我这小闺女确实干活麻利,那点活儿,占不了她太多时间。”
都没人问一下郁绒绒的意见,马春芬和王李氏俩人一唱一和,就把事情商定好了。
“我这大闺女就是要上班,平日里忙,要不然,肯定不会麻烦她妹妹,换做这会儿是我小闺女上班,招招她休息在家,肯定也乐意帮妹妹减轻负担,本来就不是多重的活。”
郁招招什么都不做,就是友爱姐妹,郁绒绒要是不做,就是小气自私。
“这趟过来除了看看姐妹俩的住处,就是帮着安置一下家具,我那亲家也看重我这姑娘,家具全都是百货商场买的成品,让我姑娘自己去挑选的,就怕不合她心意,照我说,去旧货市场淘点二手家具得了,咱们过日子,还得讲究一个实惠。”
大家看着一件件抬进去的家具点了点头,看得出来,男方家确实很重视这个媳妇。
也有明眼人撇嘴,不见得是心疼媳妇,没准人家是怕儿子吃苦,所以才买了最好的家具,毕竟这屋子,又不是儿媳妇一个人住的。
“亲家母和我一顿推搡,最后她拍板说这也是给我家闺女的彩礼,我才无奈应下。”
说着,她看向郁绒绒。
“对了,之前小女婿他爸不是给了你们一千六百块的彩礼让你们转交吗,也不用你们特地走一趟,现在就给我吧。”
要不是齐临说了,马春芬还不知道这死丫头昧下了那么多钱,刚刚的炫耀,也是为了引出这段话。
“一千六!”
王李氏嫉妒的眼睛都红了,这么多钱,怎么不见齐屿两口子帮衬他们可怜的孤儿寡母,真是越有钱越歹毒,天杀的东西,怎么不下地狱。
其余人的脸上也有震惊,有嫉妒。
这个数字虽然不比之前的一万块庞大,但是作为彩礼,也已经是他们之前从未听说过的天价了,多少邻居攒了半辈子的家底,也就这个数。
之前马春芬说的那些唧唧歪歪的酸话,郁绒绒都能当笑话听,可现在不一样。
这老太婆要她的钱,这和直接要龙的命有什么区别。
郁绒绒整个龙都支楞起来了。
“你什么意思!你什么意思!”
郁绒绒腾得站起身,熟悉这个步骤都邻居下意识倒退三步。
“我会昧下彩礼钱?要不是爸一定要我拿出一万块彩礼,这一千六百块,我早就拿给你了,我只是想早点凑齐一万块,早点得到爸爸的允许可以随时回娘家,我有什么错?”
郁绒绒气的直跺脚,精神不太稳定的狂抓自己的头发。
“一万块,一万块,我要攒多久才能攒够一万块!我只是想当爸爸的女儿,你们为什么要一直逼我!”
“啊啊啊啊啊——”
郁绒绒像一个灵活的猴子,爬到了中院的大榕树上嘶吼喊叫。
“你可以先给一千六百块。”
郁建国的声音淹没在郁绒绒的尖叫声中。
“你为什么要搬来这里住,是不是来监视我的?”
在树枝上荡了一会儿,郁绒绒又从高处跳下,直直落到郁招招对面,然后抓着她的肩膀用力摇晃。
“我为了省钱一天只吃三顿饭,每顿饭只吃三碗饭,我都已经这么努力了,你们还要我怎样!”
嘶吼,尖叫,用力将郁招招的脑袋晃成浆糊。
围观的人麻木了,哇喔,好努力的样子。
“是不是只有我现在卖血卖肝卖肾卖心凑够一万块,你们才能放过我!”
“我只要那一千六百块。”
郁建国弱弱的开口。
“啊啊啊啊啊,说好的一万,那就只能是一万,少一块,少一分,那都不是一万块。”
郁招招解放了,郁绒绒转头死死按住郁建国的肩膀,然后用力摇晃。
“你是不是不想认我这个女儿,你是不是心里只有那个老妖精和小妖精,这会儿我把一千六百块给你,你是不是就会说我违约,从此以后不准我再回家,啊啊啊啊,你为什么要这样对我,我才是你唯一的亲女儿啊!”
太生气了,郁绒绒一把将郁建国甩到了树杈上。
已知这是一棵树龄近六十年的老树,最低的树杈高度也在三四米左右,而郁建国是一个体格健壮的中年男性。
围观的人咽了口口水,齐刷刷又倒退两三步。
第一次看郁绒绒发疯的齐临已经开始怀疑自己的眼睛。
就在马春芬以为下一个遭殃的就是自己时,郁绒绒只是深深看了她一眼,然后回房。
难道她准备给钱了?
马春芬不太肯定的想着,然后就看见进门没多久的郁绒绒从屋里出来,手里拿着一个拖把,就当她以为拖把是用来揍她的时候,郁绒绒绕过她径直往外走。
“怎么回事?”
抱头蜷缩的动作一顿,有点摸不着头脑。
其余人也没有第一时间反应过来,面面相觑,疑惑郁绒绒的反应。
前后也就两三分钟的功夫,离开院子的人回来了,手持拖把柄,桀桀笑着,像个大魔王,身上也携带着无法忽视的恶臭。
“阿打,阿打,阿打打打——”
在粪坑里游完泳的拖把在郁绒绒手中犹如臂使,粘稠的粪水星星点点在空中飞旋。
死去的回忆突然袭击了在场的每一个四合院住户。
到底是谁告诉她玩屎这招能学的!
所有人的脸上都带着惊恐的神色,只有郁绒绒的眼神里是终于得偿所愿的兴奋。
终于找到合适的机会体验一下粘屎拖把的威力了,不愧是难得一见的既能主攻,又能群攻的招式,就是得小心点,不能误伤自己。
拖把一记甩马春芬脸上,一记戳齐临胸口,王李氏年纪大跑得慢,拖把头直接戳她屁股上,郁招招也没躲过粪水袭击。
本来还挣扎着想爬下来的郁建国安份了,甚至开始相信这个女儿对他确实有几分孝心。
高处的空气其实挺好的,他再努力往上爬一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