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0. 四合院吃瓜敛财人生(三十) 二合一……

说着,二大妈还觑了郁绒绒一眼。

对方嚼着奶糖乐呵呵的,亲爸过来也不说迎接一下,招呼他们进屋坐会儿,给端杯水,拿点糕饼水果。

她就蹲在花坛沿上,抽空还将一只西瓜虫吓成团,揪起来丢进菜圃里。

二大妈自问,现在她这状态,看起来正常吗?

“大姐你可真有眼光,不是我吹嘘,我家这大女婿我真是爱重极了,家世好,模样好,工作好,以前只是听说丈母娘看女婿越看越欢喜,但不能理解这句话的意思,毕竟姑娘如珠似宝的养大,到头来被人连盆带花捧走,这心里该有多难受啊,可看着我大女婿,我顿时就明白老话还是对着,他这样的人品,我这女儿嫁给他,后半辈子就是享不完的福啊。”

夸起齐临,马春芬那是滔滔不绝。

她这话也挺有意思,齐临可不是她第一个女婿,论起来,齐屿和郁绒绒结婚在前,这俩人结婚在后,可她口口声声看到齐临才知道什么叫好女婿,那不就是在暗讽齐屿这个女婿做事不周到,不讨丈母娘欢心呗。

她这话确实引起了院里人的深思。

郁招招的工作在大伙儿看来已经十分体面了,郁家这个大女婿的条件到底好到什么地步,才让丈母娘都流露出一副巴结的姿态。

齐屿和齐临是堂兄弟,这是不是说明,齐屿他爸或许也不一般?

齐临并不喜欢被人当大熊猫围观,处在这样的环境里,他整个人都觉得不自在,虽然那些人看他的眼神多数是欣赏和好奇。

这种院子里住的都是什么人?

看看现在这座因为搬进十几家住户,被拆割划分的七零八落的格局,原本的花坛被改成一块块菜地,为了多拿多占,不少人家门口的空地都搭起了简易的棚屋,一块块好像牛皮癣一样,废品堆积在棚屋旁,好几家的痰盂晾晒在外头,只等天黑往里搬……

哪还有之前气派的四合院的影子,这分明就是一座大杂院。

齐临的父亲是副厂长,他家虽说比不上大伯一家,住在单独的小红楼里,但和眼下这种鱼龙混杂的居住环境比起来,那是相当体面了。

他家也住在机械厂的家属楼中,当初抽签分配的时候动了点手脚,抽到了一楼朝向最好的房间,前面一块空地也被算在了那套房子里。

不同于其他家庭普遍二三十平的屋子,齐家分到的房子近八十平,在没有公摊面积的情况下,居住条件相当宽裕。

齐家老大在外当兵,齐家闺女早早出嫁,家里就住着齐临和父母三人,外加一个“远房亲戚”,照顾一家人的起居。

按照齐临的想法,结婚后依旧和父母同住,到时候衣服有人洗,卫生有人打扫,一日三餐有人准备,婚后的生活和婚前一样,没有任何改变。

而且住在那一栋筒子楼里的多数是厂里的干部家庭,进进出出的人都很体面,不像眼前这些人,打量的视线毫不掩饰,眼神里的热切贪婪,就跟以往来他家的穷亲戚一样。

齐临一点都不想住在这样的院子里,可惜这是父母的决定,他想娶郁招招,就只能妥协。

郁招招敏锐察觉到了身边人的情绪,轻轻捏了捏他的手心,眼神里带着歉意。

“我妈她……”

郁招招以为他受不了自己母亲拿他的身份吹嘘。

齐临摇了摇头,虽然他确实看不上郁招招母亲得志猖狂的表现,但对方的一些话确实说到了他的心坎里——齐屿比不上他。

为了岳母这一点正确认知,他的忍耐力也增加了许多。

而且和他过日子的人是郁招招,这个和她母亲截然不同,温柔大方又谦卑的好姑娘。

马春芬没有注意到女儿女婿的小动作,她已经完全沉浸在了旁人的吹捧中,这段时间,她真是憋屈太久了,以至于没了以往的谨慎。

“我家大女婿的父亲是机械厂的齐副厂长,这孩子自己也很优秀,考上了印刷厂当会计。”

前半句话让大家哗然,副厂长,那真是好大的官啊,齐屿和齐临是堂兄弟,那岂不是证明齐副厂长就是他的伯伯或者叔叔,以前从没听说过齐屿还有这层关系啊。

他们不怵齐屿保卫科科长的身份,自己不作奸犯科,保卫科管不到他们头上,但副厂长就不一样了,以前他们将齐屿得罪的那么狠,谁知道对方背地里有没有告过状。

震惊后怕的情绪在听完马春芬的后半句话后又变得古怪。

“印刷厂会计?三大爷家的幺宝也是印刷厂的吧,好像也是会计。”

“就是会计,那俩口子都吹好几个月了,最近倒是消停了,噗噗噗,不消停不行啊。”

“别说了别说了,外人在呢。”

谁叫王家的瓜太大太爆,一时间大伙儿的注意力都被分散了。

马春芬听着那些人的对话,觉得云里雾里。

好像是这个院子里还有她女婿的同事,不过这不重要,她今天过来可不是给女婿攀交情来的,她的最终目的是狠狠打击郁绒绒的嚣张气焰。

之前她还真被她唬住了,想着齐屿的父亲是革会头目,得罪了这俩口子,就是得罪了齐家。

要不是现在齐临和闺女结婚,很多问题不敢像之前那样藏着掖着问不出口,她怕是要一直被骗下去。

什么儿子,人家亲爹都娶了新老婆,又生了三二一女,跟大儿子之间已经好多年没来往了,只是最近知道他结婚的消息,这才吃了一顿饭。

马春芬自己就是后妈,明白一个手段了得的女人能将丈夫和前头那个女人生的孩子离间到什么地步。

之前的郁绒绒就是最好的例子,这还是在她没有给郁建国生下孩子的情况下,现在齐屿他后妈又生了三二一女,他爸心中,哪还有他什么地位。

齐临还说,齐屿亲妈是大资本家的女儿,他从小就被错误的思想洗脑,于政治立场坚定的亲生父亲对着干,要不是碍于齐屿的身上还流着齐家的血,现在被批/斗的人里必须有他一个。

至于郁绒绒说的齐鹏程很喜欢她之类给自己脸上贴金的话,更是无稽之谈。

她上门那天,确实在齐家人面前抹黑了自己娘家亲人的名声,可因为她贪婪的嘴脸,在公婆家连吃带拿,像土匪进城一样差点把公婆家里搬空,让理智的齐家人深深怀疑她的品性,从而对她的抹黑产生怀疑。

齐屿那个位高权重的父亲对这个儿媳妇厌恶到极点,只是碍于和齐屿这个儿子的感情也不深,不好直接指出而已。

所以她现在完全不用担心齐家其他人护着继女和这个女婿,相反,她要是能好好教训这丫头一顿,没准还能讨齐临大伯母的欢心呢。

齐临家也靠依附他大伯才有了如今这个地位,自己要是能借着郁绒绒的关系跟齐临大伯母交好,对闺女坐稳副厂长家儿媳妇的位置也是有好处的。

马春芬处处算计,今天她这趟来,并不单纯只是炫耀。

“咳咳。”

她轻咳两声,将大家的注意力再次吸引。

“你看现在多好啊,兄弟俩姐妹俩住一块,就是吧俩小年轻突然从家里搬出去我还真有点不放心,尤其我大闺女大女婿这样,平日里两口子都得上班的情况,家里还有一堆事呢,总不能累了一天回来再做吧。”

说着,马春芬看向郁绒绒。

“还是我这小闺女好,小女婿上班赚钱养家,她白天洗洗刷刷把家里的事情都做好了,这才有个过日子的样儿,咱们做长辈的,也少操心。”

不不不,她休息着也不干,她那小日子比地主婆还滋润。

大院儿里的人在心里疯狂摇头。

王李氏眼珠子一转,又开始冒坏水。

“都住一个院子,俩小夫妻能有多少活,以后就让你家小闺女帮着干了呗,不就洗几件衣服,扫扫地,擦擦灰,姐妹俩之间不用那么计较,再说了,她还是大嫂呢,做嫂子的,也应该照顾一下小叔子。”

马春芬就是希望有人能主动提出这个建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