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他不知道郁绒绒是个狗脾气,之前在筒子楼里,为了不和原身的性格有太大出入,她还知道铺垫后再发疯,而且行为十分收敛,现在来到这个全是陌生人的四合院,她早就激动的放飞自我了。
龙能忍区区凡人指着她鼻子骂她
“你就是一管事大爷,又不是齐屿的亲大爷,管天管地你还管他娶什么样的媳妇了,我什么样儿?我好样的,我是你祖宗样的!”
郁绒绒双手叉腰,对着林大齐就是一通输出。
“小丫头怎么这么说话!”“你还有没有点教养了,家里爹妈是怎么教的。”
围观的住户顿时忍不住了,对郁绒绒群起攻之。
齐屿在四合院里可不讨喜,住在这座院子里的人都知道自己住的屋子,是齐屿母亲的陪嫁,在他母亲去世后,由齐屿父亲上交充公,齐屿外祖那边的旧故多方走动,才帮他保住其中三间屋子,落在齐屿名下,算作他的私产。
因为知道自己的房子是怎么来的,所以这些人理直气壮的同时,心底是虚的,每每看见齐屿出现在院子里,就觉得自己是窃贼,是小偷。
只有贬低齐屿,抹黑他的身份,才能让这些人觉得自己的一切认为都是合理的。
在这样的情况下,齐屿过得越好,社会地位越高,他们就越不痛快。
资本家的小畜生,凭什么比他们这些受过压迫,根正苗红的清白人过得更滋润呢?
林大齐的大儿子今天带着老婆孩子去了岳丈家,老二平日游手好闲,常年和他那一群所谓的好兄弟鬼混,也经常不着家,唯独老三和最小的闺女这会儿就在他身边。
林家小闺女林小红今年已经二十一岁了,模样完全随了亲爹,长窄脸,脑门宽厚,总是一脸愁苦。
林大齐的媳妇很早就过世了,家里家外的活都由林小红一手包办,这个家的男人离了她根本就没办法生活,这也是林大齐想要将她就近嫁人的原因,目的就是希望林小红在嫁人后继续回家洗衣烧饭打扫卫生。
而林大齐的主意,林小红也很赞成,她早就看中了人高马大,还有体面工作的齐屿。
这些年也不是没人给林小红说亲,但因为父女俩的小心思,每个上门说亲的都被爷俩拒绝,现在齐屿直接领着媳妇进门,最生气的就属被蹉跎婚事的林小红。
当然,所谓的蹉跎,是林小红单方面认为的。
她双眼猩红看着肤白貌美的郁绒绒,就像在看一个狐狸精。
面对众人的指责,郁绒绒画风一转,捂着脸嘤嘤嘤。
“你们怎么知道我从小离开了妈妈?”
她咿哑着扑进齐屿的怀里。
“小白菜啊~~地里黄牙~两三岁啊~没了娘啊~~”
……
“亲娘啊~亲娘啊~我想亲娘~~在梦中啊~~”1
……
“为什么,为什么你们要揭我伤疤,没娘怎么了,祖国不是我的母亲吗?我从小在农村长大,我爷爷奶奶都是最质朴最善良的农民,我八辈贫农,我是祖国母亲的孩子,你们骂我没教养?是看不起我的祖国妈妈,还是看不起农民的教育!”
说着,郁绒绒跟个小牛犊一样冲进院子里。
前年这一片的老房子都铺设了自来水管道,为了院子里孩子的安危,原本位于中院院子里的水井被封住,用一块百来斤的石板,即便是成年男人,也只能挪动,轻易搬不起来。
只见郁绒绒发疯似的对着中院里种植的那些蔬果一顿踩踏,在男女老少目眦尽裂中又冲向盖着水井的石板,举过头顶,用力一掷,越过冲向她的那些人,程一道抛物线,砸进对面的小菜园里。
冲过去想要教训她的人愣住了,看了看头顶的天,又看了看远处一半陷进泥土里的巨大石板。
……
沉默
……
还是沉默
良久后,只有口水吞咽的声音。
都怕这个时候要是有太大动静,那块石板就要砸自己身上了。
原本想趁乱抓花郁绒绒漂亮脸蛋的林小红赶紧把爪子缩进衣袖里,当作一切无事发生。
……
齐屿好像明白了,为什么郁绒绒一说发疯,郁家人第一反应就是把那张瘸腿的实木桌先控制起来,想来在那张实木桌上,应该留有郁绒绒发疯的传说。
他好像一个不小心,找了个文武双全的媳妇。
“对不起,刚刚我太生气了,有点控制不住我自己,大家放心,我正常的时候还是很正常的。”
郁绒绒用手捂着嘴,发出娇娇怯怯的惊呼。
似乎不相信自己会有如此暴力的举动,她瞪圆了眼睛,妄图用纯洁天真的眼神告诉大家她的柔弱不能自理。
“阿屿,你快说话呀,你告诉他们,我平时真不是这么暴力的女人,我连只蚂蚁都舍不得踩死。”
郁绒绒跺了跺脚,大家下意识看向地面,这四合院是当年隋家老爷给独女准备的嫁妆之一,用的料都是最好最顶尖的,就连铺地面的石板都是上好的青砖,要是被跺碎了多可惜啊。
还好还好,没被跺碎。
大伙儿松了口气,又抬头看向郁绒绒。
只见她娇滴滴的扯了扯齐屿的衣摆,齐屿低下头,真担心自己的衣服被扯碎。
“是啊,我媳妇平日里可柔弱了。”
昏暗的院子里,只有一盏昏黄的廊灯以及月光照明,大伙儿一时间看不清齐屿此时说话的脸色。
他口中的柔弱就是指扛起巨石比大伙儿扔沙包还轻松的那种柔弱?
齐屿阿齐屿,你要是被威胁的就赶紧眨眨眼。
到最后,大家只能沉默的看着郁绒绒拉着齐屿进了齐家的屋子,原本跳得最欢的林大齐也不敢把人拦下了,他怕那块石板直接砸他头上。
“嗬嗬。”
林大齐从嗓子眼里挤出了几声笑。
“齐家小子娶了个疯子,还是个暴力的疯子!”
“以后有他苦头吃了,这样的婆娘,哪个男人压得住!”
在确定郁绒绒听不到后,大家依旧压低嗓门恶狠狠地说道。
幻想着齐屿之后的悲惨生活,在场的这些人又从中找到了一些乐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