床幔被掀开,李扶光抱孩子一样抱着秦妙言出来,将她放在桌子上之后,随手抄起了桌子上的茶壶,仰头张开嘴,朝着自己的口中倒去。

秦妙言向后坐稳,双臂撑在桌子上看着他,见他长发汗湿,贴在侧颈肩头,缠成藤蔓一般的弧度,健壮的肩背因为他仰头喝水的动作,肌肉被牵动成令人移不开视线的流畅弧度。

他喝水喝得非常急,非常快,好似晚上一刻,就马上要渴死了一样。

他吃饭也是如此,就连此刻同秦妙言也是如此,一面“狼吞虎咽”地塞着,一面仰头将一整壶水,都倒进了口中。

来不及吞咽的水顺着他精壮的胸膛流淌下来,他却放下了茶壶,凑到秦妙言的唇边,将含了满口的水,哺给了她。

秦妙言猝不及防,呛了一下,水顺着她的下巴淌下去,正被李扶光低头接住。

像沙漠之中的旅人,好容易见到了绿洲,他先是趴下喝水,而后便是彻底将整个头浸入水中才觉得过瘾,到最后,他周身上下的每一个毛孔,都在叫嚣着渴饥灼烧。

直到他整个人都沉入了水中,被泥水裹满,被淹没,甚至是几欲溺死,才总算觉得自己活了过来。

才觉得自己得到了救赎,得到了满足。

李扶光从来都不知道,原来这世间男女之爱,竟然能是如此彻骨销魂的滋味,能让他如此的无法自控。

他像个淹没在绿洲的人,他只想一直溺死在这里面。

整整两天两夜,秦妙言去过最远的地方,就是到桌子边上喝口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