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稍微有点名气的高校都不好进,郑老师的意思是,真想留下来的话,可以尝试一下走动关系。但是我们学校的教师都必须有海外留学背景,可能得出去待个一年半载。”他一边夹菜一边说,面上的表情好似平静。
铭盛华的眉头皱起来,显然不能接受,说:“那到底是一年还是半载?你现在有家有口的,偶尔出个差还能理解,一下子跑出去这么长时间,桁桁怎么办?再说大学又不止s大这一所,留不到这儿,还不能去其他学校?”
贝铭原本的打算是通知铭盛华一声,没想到他反应这样大,心里有些不舒服,觉着他爸没有站在他的立场考虑问题,连褚云端这等利益相关的人都同意了,没想到最后的阻力竟然是他亲爹,一时没说出话。
褚云端见贝铭不开口,猜他心里又跟铭盛华置气,帮忙道:“其实这事贝铭已经跟我商量过了。现在不比从前,高校应聘教师很难,很多民办三本的讲师都必须是博士学位了,贝铭要是不出国,不仅s大,其他学校也难。”他又看了一眼贝铭,“再说贝铭现在还年轻,正是实现自我价值的时候,错过了这个机会,以后再后悔就晚了。”
铭盛华本就是怕褚云端有意见才故作姿态,见女婿这样说,立刻调转风向:“那也是,你们两个商量好就行,我也就是白操心,具体什么时候走?定了没?”
真正离开是在次年年初,圣诞节放假那几天,没赶上在家过年。铭盛华一边唠叨一边给他在行李箱里塞了很多冻丸子,说:“这玩意儿能放,天气又冷,放不坏,你到宿舍就赶紧拿出来冻冰箱里,真想家了就吃一点。”
贝铭心想这几个丸子能吃几天?嘴上却笑着答应。
他爸又悄悄附到他耳边说:“到了那边不管多忙,早晚记得给云端打个电话,都是大小伙子,异地时间长了不好,难保没有别的想法,要是没孩子也就算了,你俩现在还有个桁桁,怎么着也得把日子过下去。”见贝铭吊儿郎当没当回事的表情,啧了啧嘴,“你听见没有?”
“听见了听见了。”
电话何止每天一通,十几个小时的航程,刚起飞,贝铭就感觉到对家的思念了。
晚上睡觉时贝桁吵着要见贝铭,小孩子哭起来像拉警报,大半夜闹得隔壁楼的声控灯一直亮。褚云端无法,抱着她安抚到夜半三更,直到她终于哭累了睡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