褚云端笑着抚他的背,半晌说:“出国联培那事儿,真不去了?”

贝铭没说话。褚云端将他揉进怀里,两人靠在一起好一会儿,贝铭才小声说:“其实我是想去的。”

褚云端嗯了一声:“我知道。”

“你是真心愿意让我去吗?”

褚云端这回没说话。

贝铭说:“我就知道你是口是心非。”

褚云端咬了一口他的脖子,咬完把脸埋在上面,没有回答他。

贝铭感受到一种温柔的牵痛,抬手像爱抚贝桁那样摸了摸褚云端的头,抱着他,说:“我可以让老郑给我安排明年上半年出国的项目,等桁桁在学校里适应了,等一切都安排妥当再走。”说到底他还是一个自私的人,但人活一世,既不妨碍别人,偶尔自私一点又何妨?何况随后他又补充,“要是孩子真离不开我,就不走。”

褚云端还是埋着头不吱声。

贝铭轻轻牵了一下他的头发,问:“行不行?”

褚云端只好闷闷地嗯了一声。

如果褚云端是那等卑劣又下作的男人,完全可以极尽全力地教唆孩子去干扰贝铭出国的进程,一方面嘴上展现出自己的大度,另一方面又叫伴侣不得不迫于对孩子的责任放弃自己的梦想,事实上已经有很多人这么做了,但他没有,尽管心里舍不得,但他没有这么做,如他之前所说,这对贝铭来说是一次难得的机会,一旦错过,将来可能就再也遇不到了。

贝桁跟着贝铭去大学办公室待了一个暑假,郑志的儿子在附近上兴趣班,隔三差五也来学校,给师兄弟们跳个舞什么的。郑向比贝桁大两岁,性子宽厚十分耐心,加上家教使然,他总是能跟周围人相处融洽,两个小孩很快混熟,有时候还会出现贝桁唱歌郑向伴舞的盛况,都被贝铭用高清摄像头一一记录在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