褚云端听着他的意见拿高了一些,一只手扶着,另一只手去拿放在梯子另一面的浆糊刷子。

贝铭看见这惊险动作,一边暗骂这两个当爹的一点儿眼力见儿没有,一边赶紧上前替他举起盛浆糊的碗,说:“天都快黑了,怎么想起这时候贴对联儿了?”

褚学文说:“还不是你们动作慢?多早晚就送来了,二十九了都还没贴。”

贝铭没搭话,看着褚云端贴完,扶他下来。

当晚相安无事,在电视机欢快的背景音下,四老二少两家人把酒言欢,吃了旧年倒数第二顿团圆饭。

餐毕剩下一桌杯盘狼藉,铭盛华抄起手就要收拾,贝铭赶紧说:“我收拾我收拾,你赶紧洗澡换衣服,忙了一天了,歇着去吧,明天不是还要早起炸丸子吗?”

铭盛华不放心他,他在家里根本就没干过这种活儿。

褚云端上了个厕所出来,也来帮忙,劝:“你去歇着吧爸,我跟贝铭一起,这都不算什么,一会儿全扔洗碗机里。”

四个老的各自回房。

两个年轻人将六个人造的成果收拾干净,贝铭对着工作中的洗碗机,问褚云端:“你们家亲戚多吗?得这么造几顿?要再这么多来几次我就回我爸那儿了,今天晚上他们几个人呱呱得我脑仁儿疼,怕他们不说冷场,又怕他们说热了吵架,什么叫如坐针毡如履薄冰,这就是,我连今天那饺子是什么馅儿的都没吃出来。”

褚云端靠在橱柜上,听见这话笑了,捧着他的脸亲了几口,说:“都是自家人,吵就吵了,管他们呢?顶多就是打一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