简平安低头走着,他不知道解释什么才好,他没有真的想过要去死,但是他又觉得如果简云杰这么讨厌他,他死掉可以让他和贺云帆顺利分开,那死也并也不可怕。人不可能正在死,或者死多久,死和不死只是一瞬间的事情,他告诉自己兴许没那么复杂,这个念头一出来,他就带上刀去找简云杰了。
至于这是为什么呢,他真的不知道,人需要思考的东西太多了,他还不能一件一件地全都想清楚。
“妈妈生你的时候生了六个多小时,你才来到这个世界上,如果你有什么不开心,可以告诉妈妈,不要做这种傻事好吗?平安,妈妈知道你想保护我,可是一个人如果连自己的生命都不热爱,他是保护不了任何人的。”
“我知道了,”简平安其实没懂,但他知道自己错了,让贺云帆这么伤心,应该就是错了,“我不会再这样了。”
“你把刀给妈妈,”贺云帆说,“万一下次不小心又伤到自己怎么办?”
简平安说:“我已经扔掉了。”
他并不喜欢那把刀,拿在手里也不舒服,所以当即就扔在医院垃圾桶了。
贺云帆整理了下自己残留的情绪,回到家让简平安趟床上睡了一会儿,她做好了饭,又去医院买了些药品回来备用。
简平安的伤口不算很深,但是挺长的,傍晚时候麻药的药效过了,他才开始疼起来。
他躺在床上没吭声,贺云帆熬了鱼汤给他喝,他一口也喝不下,只说自己还很困。
伤口又闷又痛,他很想挠挠,贺云帆不停给他吹着伤口,又慢慢喂给他一些汤,她坐在床边看着简平安,简平安不想让她担心,于是有意无意地总说奇怪,一点也不疼了。贺云帆隐隐又有想哭的冲动,在眼泪还没冒出来之前就匆匆出了房间。
简平安一动也不动,他蓦然想到在秋余声家里待的那几天,他也是这个样子,吃了一点点东西后就躺回沙发上,躺很久很久他才会困,困了以后,在将睡未睡间他的脑子会进入一个非常奇妙的状态,好像卡在现实和梦境之间的空间里,他想什么,仿佛就能看到什么,于是他经常幻觉秋余声回来开门的声音,或者听到秋余声问他吃了什么,吃饱没有。
很有意思,简平安想着想着,笑了一下,随即手又作疼让他笑不出来。贺云帆的声音从外面传进来,问他晚上想吃什么,简平安眨眼思考几秒,说:“想吃泡面。”
“不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