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到楼道,细小的几只飞虫往楼道里装的声控灯上撞。
声控灯是亮的,姜漾往上走,光铺到二楼,陈木潮的出租屋所在的楼层外。
不接电话,也不是关机,姜漾手指碰到门把手冰凉的铁皮上,掏出钥匙,只转了一圈,门就打开了。
他并没有立刻进去,动作很轻地扶着门,让它虚掩,另一只手摸过常年放在门口的闲置扫帚杆。
是周颖月用坏了的,闷在潮湿的角落里,扫帚杆表面开始掀起一块一块生锈的皮。
他轻手轻脚进门,屋内漆黑一片,自己刻意压制声音,另一道属于别人的动静却没有反侦察意识地全然放大——是很沉重又紊乱的呼吸。
姜漾愣了愣,月光不算亮眼,却也足以让他看见单人沙发上躺着个姿势勉强的人。
陈木潮半躺在沙发上,脖子和腿部膝盖内侧垫着两边扶手,手臂垂下来,手背碰着地板。
“在家怎么不接电话,”姜漾悬了一个晚上的心放下来,嘟哝着推开门,将扫帚杆放回原处,“声控灯没灭就睡着了,有这么困吗。”
再转回去关门的时候,陈木潮大约被吵醒,动作有些迟钝地坐了起来,看向姜漾的方向,缓步走到离他两步的位置,离近了才发现陈木潮脸色不好看,像没睡醒。
姜漾吓一跳,他就是反手关个门的功夫,陈木潮在他面前演了一出无声默片。
“你醒了,那我开灯了昂。”姜漾作势抬手,沿着白墙往上摸,要去碰顶灯的开关。
摸过一指尖墙灰,顶到开关按钮时,陈木潮抓住了他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