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不是陈木潮给都不一定给的起的,也不足够好的。
他自己都看不上的,都不美好的廉价的东西,怎么可能拿出来给姜漾。
所以陈木潮先挪开了视线,但姜漾又在叫他的名字,他说:“陈木潮。”
姜漾的声音听起来很郑重,像是思考很久后做了一个十分重大的决定,左手动了一下,拿出个什么东西,对陈木潮说:“你如果需要,我可以先借给你。”
那东西陈木潮见过,是姜漾为数不多从深圳带到路港来的个人物品,很薄的一张银行卡。
卡面是深蓝色的,下方刻的银行卡号凸起。陈木潮不清楚里面的金额有多少,但猜测数额庞大,足以解决陈木潮的一切因债而起的烦恼。
陈木潮看着姜漾的脸,忽视那张举到自己面前的卡。
“姜漾,”陈木潮伸手拿过药瓶晃了晃,语气里没有生气,没有感激,药片撞在塑料瓶上的声音都比他有感情,他对姜漾说:“这药十四块九毛,算上昨天摩托的机油也不过几十。”
“这样亏本的生意你都做?”陈木潮又问他。
姜漾特意强调了是“借”,但其实心里想的是陈木潮还不还都无所谓,而陈木潮明显知道这一点。
“我……”姜漾张嘴想说什么,被陈木潮强硬地打断了。
陈木潮突然整个人压上来,姜漾吓了一跳,反射性地往后退,直到后脑不轻不重地磕到了墙,他才停下来。
陈木潮结实的肌肉紧贴他的胸口,低着头,额前碎发扫过姜漾的头顶。
这曾经是姜漾梦寐以求的距离,但现在被陈木潮压在由他身体构成的阴影里,姜漾有些喘不过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