淡淡的苦气,如一条丝练在房间内飘舞。

文清辞坐在案前阅读医书,谢不逢则在榻边,批阅着奏章。

就在这个时候,文清辞的耳边忽然传来一阵压抑的轻咳。

他笔下一顿,忍不住回头向榻上望去。

谢不逢的手不知何时紧紧地攥住了胸前的衣料,眉头紧锁,看上去似乎有毒正在发作。

虽然想说谢不逢都是自讨苦吃,但看到对方的神情后,文清辞的心还是不由一惊。

他快步走上前去,将药碗端了起来。

“陛下,药已经晾凉,还是尽快服下为好。”

说着,忽然意识到什么似的回头,向自己的药箱看去。

若是没有记错,自己应当还留着些蜜糖。

文清辞虽然没有喝过一服药。

但他知道自己所开的几味药材,都是奇苦难当、无法下咽的。

“您稍等片刻,这药有些苦,我去取个东西。”

语毕文清辞便打算转身,去药箱里取糖。

可还没等他动,谢不逢便突然伸出手,将文清辞的手腕紧紧攥在了指尖。

正属于毒发状态的谢不逢,体温略高。

在他指尖出现自己手腕的那一刻,文清辞的手竟如烫到一般,轻轻地颤了一下。

瓷碗中的汤药随之轻晃,生出了阵阵涟漪。

“不必。”谢不逢淡淡说道。

话音落下的同时,他竟直接握着文清辞的手腕,将瓷碗里的汤药一饮而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