侍从的衣服已在不知不觉间被冷汗浸透。
单膝跪地的他,膝盖都已颤抖起来,只差一点便要瘫倒在地。
侍从绞尽脑汁:“他,他的话并不多,但是……听闻您生病,他似乎有些慌张。”
话说出口,意识到自己正在答非所问的他,下意识更想扇自己一巴掌。
没想这时,珠帘竟又“噼啪”响了起来。
——隐于烟雾后的帝王,忽然坐直了身。
“如何慌张?”谢不逢语气突然带上了几分急切,“他说什么了?你怎知他慌张?”
啊?
侍从愣了一下,已被谢不逢吓丢了半个魂的他磕磕绊绊说道:“他……他的手原本是扶在门框上的,听说您生病之后,突然重重地坠了下来。”
生死关头,几日前的记忆瞬间变得清晰。
侍从又说:“他还不停问您的症状,以及太医是否有过诊断。”
……文清辞一向温和,无论何时都从容自若。
可他竟然会因自己,而变得慌乱?
谢不逢一时间竟不敢相信:“此话当真?”
“当真!”
“……好,好。”
谢不逢如将要溺死之人,抓到了最后一根救命稻草。
文清辞是在乎自己的。
谢不逢因等待而变得麻木的心脏,在这一刻重新活了起来。
“他是如何问症状的?”
侍从手上修剪平整的指甲,在此时深深地刺入了掌心。
他一边努力回忆,一边回答。
“咳咳咳……”
谢不逢忽然在这时咳了起来,他虽不会轻易被毒药夺去性命,但是几日过去,药物还是逐渐起了作用。
细细一股鲜血,自谢不逢的唇畔涌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