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谢不逢却清清楚楚。
是暖手筒,是自己送给文清辞的暖手筒。
临别之时,自己将它远远地抛入了殷川大运河之中。
谢观止没有看到,谢不逢的身体,正止不住地颤抖。
他还在自顾自地说着什么。
“我那日……我那日对他说,说他对不起你。”
“然后文清辞对我笑了一下,他说‘是’。”
谢观止张了张嘴,还要还想说些什么,却看到站在他对面的谢不逢如失神魂地转过身,向太医署的小院里奔去。
他推开卧房薄薄的木门,疯了似的在里面翻找了起来。
衣柜、书桌、多宝阁。
最后,找到了那块被小心压在床褥下的暖手筒……
它被主人小心翼翼地清理干净,毛质柔软蓬松,完全看不出曾沉浮在运河中。
甚至……文清辞还自己,用针线仔细缝补了一遍。
谢不逢发出一声痛苦的呜咽。
浑身止不住地颤抖着。
他不堪重负地将脸埋入了雪狼腹部最柔软的那块毛皮中。
这是自己送给文清辞的最后一个礼物。
可这个礼物,最后却没能带给文清辞自己想要给他的温暖。
反倒是赋予了他无尽的痛苦与寒冷。
这个认知,在瞬间将少年击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