巨大的痛苦仿佛将他灵魂从身体内抽离了出来。

……后悔。

谢不逢从未像现在这样后悔过。

他将自己团成一团,窝在文清辞的被褥中,贪婪地嗅着周围那熟悉苦香。

不到两年的时间,如一道横沟横贯在谢不逢的眼前。

殷川大运河冰冷的波涛,穿过时间在这一刻将他吞噬。

他仿佛又回到了那天,看到了一身玄衣的少年,将衣袖里的东西抛下了运河。

再幼稚的于文清辞的耳边,落下一枚轻吻。

——住手!

——不要扔!

他隔着时空对彼时的自己怒吼。

可心如死灰的少年,却并没有理会。

谢不逢看到,自己将最后一吻落在文清辞的唇边,头也不回地离开了那里。

接着,文清辞就那当着他的面,跃入了滚滚波涛之中。

——文清辞,不要跳!

谢不逢大声嘶吼。

可他拼尽全力也无法阻止这一幕的发生。

……谢观止说得没有错,那明明只是一块破破烂烂的毛皮而已,你为什么,为什么要那样做呢?

第66章

太医署的几栋建筑在宫变中损毁严重, 谢不逢下令将这里封留,将太医署整体迁至太殊宫另一头。

除了定期扫洒的宫女外,其余人一概不准入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