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点细微的动作,葛德湫并没有注意到,但全都落在了不远处的谢不逢眼里。
少年脚步一顿,站在原地朝这里看了过来。
“文先生果然是英雄出少年!”葛德湫继续感慨着,“今日一见,才知您比我想象的还要年轻,这眉间朱砂更是长得更是绝妙啊,一看便颇有佛缘。”
这人在恭维自己。
文清辞只能硬着头皮道:“您谬赞了。”
“诶,哪有哪有!”葛德湫摆手说,“实不相瞒,我今日找文先生,也是有一事相求。”
文清辞略为疑惑地朝他看去。
……中书侍郎有事求自己一个太医?
“这不,正巧家人近来身体有些不适……今天有幸在翊山遇到文先生,便想问问您有没有时间,到寒舍坐坐?”
葛德湫满面红光,哪里像是家人生病了的样子?
显然他是在以此为名,和自己套近乎。
文清辞虽然一直待在太医署里,但是他的大名早就传遍了整个雍都。
往日见不到面也就罢了,今天好不容易遇见一次,便有人迫不及待地想来认识他这个“皇帝的亲信”。
文清辞正想编一个理由拒绝葛德湫,可对方却像猜出了他的想法似的转身向禹冠林看去,并半开玩笑地说:“院令大人,怎么不引荐引荐?”
“葛大人可真是抬举我了,”禹冠林忙上前行了个礼,他抚着胡须笑道,“我自然也想引荐,但眼下无论是陛下那里,还是兰妃娘娘的身边,都是不能缺人的。再是神医,也分身乏术啊!”听这语气,禹冠林和葛德湫应该是老朋友了。
葛德湫捻佛珠的那只手一顿。
太医既能频繁出入皇宫,又常与皇帝、嫔妃们打交道,是极其特殊的存在。
以请太医回府看病为名,与他们拉近关系,早就是雍城达官贵族们默认的社交手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