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谢宁曜冷笑道:“我可是一等一的霸道下流种子,怎会轻饶你?赶紧给我跪下掌嘴,我可没什么耐心。”

郑仁急的汗如雨下,哽咽着说:

“我这张烂嘴实该打,您最宽宏大量,您最仁慈怜弱,这长街上人来人往,若在这里,我可没脸活了,求您去衙内无人的耳房略坐,要怎么打罚都行。”

其余几个副指挥也急忙帮着求情。

谢宁曜笑着说:“你倒会给我设套,那衙内全是你们的人,进去了还能让我说了算?”

郑仁连忙解释:“岂敢岂敢,别说谢校尉在此,他能以一敌百,便是您孤身一人走遍全京都的衙门,谁敢不殷勤伺候。”

谢宁曜想着得让五城兵马司的人从此都不敢再招惹三哥,方能永绝后患,再则,狗急跳墙,郑仁是个没脑子的,不能让他在大街上丢人,否则还真不知他会做出什么来。

于是大方道:“算你运气好,小爷我今儿高兴,便大发慈悲一回,走吧。”

他们一行人从角门进入,谢宁曜选了距正厅最近的耳房,保证衙内所有人都能听见。

郑仁用眼神示意方才几个狗腿子帮他赶人,别让人听见,可他们也不敢得罪谢宁曜,便装作没看懂。

关上房门后,郑仁咚的一声跪在谢宁曜面前,左右开弓的狠扇自己巴掌。

衙内众人都清楚听得耳房里传来啪啪打脸声,以及郑仁求饶的声音,间或还有谢宁曜的怒骂。

这郑仁素来欺软怕硬,且终日混迹烟花柳巷,乃十足的下流坯子,他在五城兵马司的副指挥之职也不过是挂名吃空饷的。

衙内众人早对他怨声载道,如今谁不乐意听他被谢宁曜整治,纷纷暗道:什么臭国舅,真真是活该,这就叫恶人还需恶人磨!

谢宁暄在一旁看着幼弟帮他出气,他是既欣慰又心疼,明明他才是兄长,可他从小就因身份问题被嘲笑讥讽谩骂,每每也总是阿曜帮他。

李及甚看着虽解气,但他还是觉得远远不够,他从来心狠手辣嗜血残暴,早已将郑家列入清算名录,只待将来惩治。

谢宁曜见他脸已肿起老高,嘴角流血,便用鞋尖挑起他下巴,沉声道:“可以停了。”

郑仁还不敢起来,只不住的磕头求饶:“谢小公爷,您可千万要说话算数,千万帮我保密。”

谢宁曜从怀里掏出一沓银票,啪啪打在他肿的老高的脸上。

郑仁疼的打颤,眼泪鼻涕直流,仍旧跪的端端正正。

谢宁曜讥笑道:“放心,我一言九鼎,这钱赏你拿去买消肿的药膏,张嘴,接着。”

郑仁嘴脸疼的动不了,却也忍痛张嘴咬住了这沓银票,又连连磕头。

他用眼角的余光瞥见谢宁曜已走远,他才敢站起来,咬牙切齿的嘀咕着:

“谢宁曜,你给我等着,今日之耻之痛,我必千万倍奉还,你以为你们谢家还能风光几时,功高震主迟早要完,到时,我定让你生不如死……”

谢宁曜带着李及甚与谢宁暄大摇大摆的走了出去,复又来到外面的长街上。

两人急忙就问:“郑仁到底有什么把柄落你手里?”谢宁曜与他们耳语一番,两人心领神会。

谢宁暄在幼弟面前,一改沉闷性格,笑着说:“你怎的又不去学里?还带累阿甚跟着你瞎胡闹。”

李及甚之前就与谢宁暄见过面,只是谢宁暄作为皇帝极器重的校尉,十分繁忙,偶尔休假回家最多只能待半天,两人虽接触较少,却也是惺惺相惜。

谢宁曜立即便将前因后果都告诉了三哥,谢宁暄自然很高兴李及甚能成为谢家人,只是他不善言辞,不过简单关怀几句。

眼见着时辰不早了,谢宁暄便催着他们回家,他也要马上回军营办事,谢宁曜将车上那一大包好吃的、好玩的、好用的给了三哥,又寒暄几句就各自散去。

两人抵家已酉时三刻,谢启、谢勋均下朝在家,谢瑾亲自带着李及甚以新身份拜见了两位叔伯。

谢启、谢勋原本就十分喜爱李及甚,更何况如今更亲近了一层,关怀了他许多话,直将其当作亲儿子一般教导爱护。

没一会儿,有人来传老太太屋里已放晚饭,他们便一道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