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问莫迟:“后来我才听说,处邪朱闻之所以放了他,是因为他说,他在赶去接应辛良遥的路上,见到了你。”
因为曾经见过乌石兰一面,便可免除一死——这个看似毫无逻辑的原因,对于处邪朱闻来说,是相当合情合理的。
或者至少在世人看来,这件事没什么奇怪之处。
“但最奇怪的地方恰恰是在这里。”杜昙昼正色道:“当时追击辛良遥时,我就观察过周围的情况,他的身边根本没有帮手。在他逃脱后,陛下命人沿途追踪,直到他逃出馥州,都没有在他身边见到第二个人。”
他问莫迟:“倘若真如扶引所说,他一个远在焉弥的联络官,是在何时何地见过你呢?”
莫迟想了片刻,回道:“这也许只是他为了活命,编造出来的谎言,如何能说明他是夜不收?”
杜昙昼摇了摇头:“不止,还有我在焉弥发生的一切,都说明这个人也许早就认出了我。”
杜昙昼把他在焉弥遇到扶引后发生的一切,三言两语挑重点讲给了莫迟听。
其中包括他主动将杜昙昼送进了则南依府上,以及则南依暗示扶引就是处邪朱闻派来监视她的人。
杜昙昼:“你说贺杉如果活到今天,大概能有四十岁。算上他的年纪,在他进入王都潜伏之前,我就已经随父亲在柘山关练兵了,他完全有可能见过我。这样他才会在认出我的身份后,立刻察觉到我的意图,然后将我送进则南依府中,否则他怎会把一个大街上捡来的流浪汉送给则南夫人?”
更重要的,还有杜昙昼那把失而复得的袖箭。
“如果扶引就是监视则南依的人,那么我当时扔掉袖箭的动作可能也被他或者他的手下发现了,他担心我身份暴露,又想相助与我,所以才会把袖箭悄悄捡走,又暗中藏进了离我最近的花盆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