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忍着点。”杜昙昼面露不忍:“这是当年救过你的那个郎中给我的药,灵不灵不知道,但肯定会很疼。”
他睫羽一颤,飞速瞥了莫迟一眼,又移开目光:“要是真的很疼的话……”
要是真的很疼的话,又能怎么办?
杜昙昼想了好一会儿,都没能把话说完。
莫迟摇了摇头:“不会的。”
杜昙昼定了定神,深吸一口气,挑出一坨膏药,屏住呼吸,用最轻的力道把药涂到莫迟的伤口上。
在药膏接触创面的一刹那,莫迟全身都抖了一下,背上的肌肉明显绷紧了。
“疼么?”杜昙昼吓得立刻移开手指:“是我力气太大了?!”
莫迟的喉结上下一滚,少顷后才道:“……没有,你的手指轻得就像羽毛,一点感觉都没有。”
一滴冷汗从他额头滑落,沿着他的侧脸流到他的下巴尖上。
杜昙昼握紧手指,复又张开,在空中甩了两下:“我会再轻一些,这次……应该就不痛了。”
乳白色的膏药被他一点点轻柔地敷在莫迟的烫伤之处,全程杜昙昼都没敢仔细看那块血红破裂的皮肉。
直到他把一罐药膏都涂完了,莫迟也没有再动一下。
“好了。”抹完伤药,杜昙昼立刻直起腰,视线回避着莫迟的后腰:“等药效一起,应该就不那么难受了。”
莫迟“嗯”了一声,须臾后又道:“仔细想想,我和你刚认识没多久的时候,又一次在缙京郊外遇到焉弥人,不得不跳河逃生。那一次,你也是像这样,让我坐在河边,替我包扎伤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