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只能抬手搂住莫迟的肩膀,按着他的脖子,把他的头摁向自己的肩窝。
好像只要能给莫迟足够坚实的拥抱,就能平息他的苦痛。
莫迟就静静地让他抱着,弥漫在鼻间的兰香,对他而言,就是最好的伤药。
杜昙昼心痛难忍,滚烫而凌乱的呼吸洒在莫迟光裸的肩头,发着抖的双手紧紧拥着他,却连低头再看一眼他的伤的勇气都没有。
“……你对我,实在太残忍了!”
杜昙昼的哽咽沉沉砸在莫迟心上。
他顺了顺面前这个心疼到难以自抑的男人的后背,低声安抚:“抱歉,我可以把我整个人都交给你,当作赔罪。”
杜昙昼抱着他的手一紧,手指深深陷入他肩膀的皮肤,又在即将留下乌青的指痕前小心地松开。
“……坐下吧。”杜昙昼退开一点,让莫迟坐到河边的一块大石头上,然后弯腰捡起了莫迟扔在地上的衣服,从他前方盖在了他身上:“风很凉,留神些,别让衣角碰到后背。”
莫迟听话地照做。
杜昙昼来到他背后,手伸到怀里摸了半天,掏出一个小小的圆盒,盒盖上还刻着“一敷就灵、药到伤除”八个小字。
莫迟有些意想不到:“这是你从大承带来的?你出柘山关的时候,就随身带了伤药?”
“还不是为了某个总喜欢让自己受伤的人。”
杜昙昼眉心微蹙,下了半天决心,才抬起眼,看向莫迟腰后的伤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