终雪松没瞧出什么,可杜昙昼一眼就发现不对:“这个出血量——?”
“不错。”仵作解释道:“身体精壮又有拳脚在身的人,受伤后的流血速度会比寻常人更快,流出的血理应也更多才是,可解披衣服上的血迹却远远小于其他二人,这一点卑职尚未查清原因,但总觉得十分不对劲。”
终雪松满脸困惑,杜昙昼盯着血衣沉吟不语。
仵作见二人一时都不说话,又从旁边的桌上端来一个小木盘:“除了以上所说,卑职还在解披的嘴里发现了这个,掏出来的时候已经成团了,应该是被解披在嘴里嚼了几下,可还没来得及吞咽,人就被杀了。”
终雪松眼睛一亮:“这是何物?”
仵作拿一根小木棒,将那团东西展开:“是一张纸,上面的内容请二位大人亲自过目。”
随着皱巴巴的纸片慢慢被摊平,纸上所印的内容渐渐清晰可见。
——被解披临死前塞进嘴里的,是一张朝廷发给官员作为俸禄的绢布券。
终雪松念道:“……绢布二十匹,于太仓……二十匹?!正好是发给五品官员的数量!这、该不会是莫大人的东西?!”
杜昙昼站在解披的尸身旁,脸色变得苍白一片。
与此同时,临台监狱内。
莫迟背靠着墙,坐在牢房中,死死闭着眼睛,竭力回想他见到解披的全部经过。
还有什么细微之处,是他没有注意到的吗?
解披背对着他坐在凳子上时,他的手就放在桌边的刀柄上,那时候,他的手上有什么?
对了!莫迟猛地睁开眼睛,解披的手背上有许多圆形伤痕,这些疤痕大大小小,分布凌乱,像是热油烫伤留下的印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