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那时的眼神究竟是什么意思,到今天莫迟都没想明白。
“杜大人!时大人想要见您!”
“现在吗?”杜昙昼迟疑片刻:“……好吧,郎中,他的伤就拜托您了。”
脚步声渐行渐远,扶着莫迟的人从杜昙昼变成了郎中带来的学徒。
坐在莫迟身后的大夫找了把剪刀,将他背后的衣服全部剪开,然后将药粉糊在了那个让莫迟灼痛不已的伤处。
缠绷带时,学徒忽然小声问了一句:“师傅,刚才那是什么?”
“什么都不是,我们做郎中的,不该知道的通通不问不看不听,明白了么?”
学徒应了一声,帮着师傅脱去了莫迟身上其余的衣物。
绷带一圈圈缠绕,后腰的伤口感受到阵阵清凉,难耐的灼意缓缓消减,莫迟又一次失去了意识。
再醒来时,似乎已经过了两三日了。
睁开眼睛,见天色灰蒙蒙亮,分不清是清晨还是傍晚。
莫迟动了动胳膊,想要撑着床坐起来,却发现自己的手腕正被人牢牢拽着。
抬眸望去,杜昙昼合衣坐在床边的椅子上,闭着眼睛睡得正香。
即便在如此昏暗的环境中,莫迟也能看到他眼下淡淡的青色。
他应该是睡得很熟了,因为莫迟醒来他都没有察觉到,可即使是在睡梦里,他也还是紧紧牵着莫迟的手,生怕他会再次从他眼皮底下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