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乔国舅提出要分一半的利时,匪首放了心。
在他看来,这个所谓的国舅爷也不过是贪图名利之辈,和这样的人打交道,实在是轻松多了。
杜昙昼拧眉:“所以从五年前你来到馥州后,临淳湖的匪患就此绝迹了。”
“不错。”乔和昶手背在身后,傲然而立,没有半分愧色:“老夫一举一动,莫不是为了馥州百姓,就算要被陛下降罪,老夫也在所不辞!”
杜昙昼按了按眉心,摇了摇头:“国舅的能言善辩,下官也自叹弗如。即便你所说句句属实,可你有没有想过,大承举国上下成千上万户人家,都要靠馥州盐度日。国舅在他们赖以为生的食盐中加了湖沙,全天下的百姓若是将这些砂石都吃入腹中,会对他们造成多大的伤害?”
他眉心深深的沟壑,在指尖的揉搓下都无法消失:“就算再退一步,百姓们吃了无事,可不知国舅爷清不清楚,连驻守在毓州的柘山关军,所食所用的盐铁也皆产自馥州。国舅爷说下官不在意手下将士生死,可下官倒想反问一句,国舅把这样的盐粒送上前线,又可曾在乎过他们的安危?”
杜昙昼沉下声,语气中的斥责与不解已不再掩饰:“国舅为了守护一方平安,选择了一条让其余各方皆受难的道路,却还要义正辞严地对下官说,你的所作所为都是为了百姓吗?!”
乔和昶僵在当场。
杜昙昼知道,乔国舅不是没有想到这些关窍,只是选择性地忽略了。
杜昙昼推开暗室的门:“国舅爷可以自行归家了,此事下官会原原本本地禀告给陛下,至于如何处置,就交由陛下圣裁吧!”
他用力一甩袖,看也不看僵立在原地的乔和昶,转身离去了。
不久后,乔和昶被州府侍卫押送着回了乔府,而杜昙昼在府衙的水池边找到了莫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