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官出京前往地方,需要持有能够证明身份的过所,过所上会写明该官员离京和返京的日期,若是超过了规定日期,连官船都无法乘坐。
如今距离杜昙昼理应登船返京的日子还剩下三天,他思前想后,还是决定留下来调查时方砚的失踪案。
杜昙昼此番出京,是奉皇帝的命令。想要延长过所的日期,就必须获得皇帝的首肯。
杜昙昼决定传信回朝,将馥州一事禀明圣上,获得陛下许可,让他能继续逗留在馥州。
想到这里,杜昙昼向乔国舅和冉遥说明情况,表示自己要先行一步,回城寄信。
莫迟的眼睛虽然不看他,可始终留意着他的一举一动。
杜昙昼刚走到马车边,正准备叫他上车,一回头,这小子已经悄无声息地站在他身后,等着上马车了。
——虽然还是别过脸不与他对视。
杜昙昼:“……”
这种逃避方式对莫迟这个夜不收来说,实在太过拙劣,看得杜昙昼气不打一处来。
偏偏他态度还沉默又顺从,叫杜昙昼有气也没地方撒。
脖子上的青筋跳了跳,杜昙昼用毕生之力忍下了这口闷气,用只有自己能听见的声音“哼”了一声,转身上了马车。
国舅府是不能再去住了,当晚,二人留宿在馥州城里的客栈。
是夜,莫迟躺在床上,望着半空中虚无的一个点,半天没合眼。
身上的旧伤好像顾不上疼了,烟管也想不起来抽,身为久经沙场的夜不收,他在思考一个终极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