伍睿霖藏在袖管里的手猛地攥紧。
杜昙昼把衣服一身身拿出来,伍睿杰的衣衫花色都很朴素,但看得出衣料精致细腻,不是便宜货。
最上面的几件颜色都差不多,他没有官职,按照律法,只能穿白色、皂色,或者灰色蓝色。
但压箱底的一件与其他衣衫都不相同。
那件衣服上图纹锦簇,深灰色的绸缎布面上绣满了金线。
杜昙昼将其他衣服堆到一边,独独把这一件展开,放在桌上细看。
伍睿霖紧张道:“大人,家兄这件衣服没有不合仪礼的地方吧?”
“当然没有。”杜昙昼信口胡诌:“本官只是喜欢上面的纹样,想要记下来,回去也做一件类似的。”
伍睿霖抄着手,赔笑道:“大人说笑了,大人什么衣服没有,家兄这件寻常衣袍,怎能入您的法眼。”
杜昙昼没有接话,锐利的目光一寸寸扫过这件锦袍。
很快他就注意到两处异样:
在锦袍领口处,有一抹暗红色印记;而衣摆处,又有一块近圆形的深紫色污渍。
杜昙昼把鼻子凑到领口,用力一闻,嗅到了一股极淡的脂粉味。
是胭脂?还是唇脂?
杜昙昼用手轻轻搓了搓,指尖触感油润,散发出淡淡清香,又并不是做胭脂常用的红蓝花的气味,推测应是唇脂。
能在衣服上存在多日而不掉,定然不是寻常唇脂,应是贵价之物。
杜昙昼又闻了闻衣摆,此处是浓郁的玫瑰味,但看不出染上的是何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