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昙昼随口问道:“辛良遥是行镖出身,不知令尊伍铖当年是如何发家的?”
伍睿霖面露犹豫:“这……草民也不知晓,从未听家父提过。”
“是么?”杜昙昼看上去好像没有把他的回答放在心上,欣赏着远处的湖心亭,漫不经心地问道:“那你家如今是做什么的?本官知道辛良遥家业广,各行各业都有涉猎,你们伍家又是靠什么营生挣钱的?”
伍睿霖含含糊糊道:“都是些小生意,不值一提,说出来怕大人取笑。”
“伍公子太谦虚了。”杜昙昼停下脚步,指着前方的屋子道:“那就是令兄的卧房了吧。”
伍睿霖问他如何得知。
杜昙昼淡淡道:“很好认啊,他是家中长子,卧房定然不会小,而且会很靠近主屋。如你所言,伍睿杰生活并不放纵,又喜爱钓鱼,想来是个性情平和之人,卧房的装饰应该也是如他一样,简洁低调。这些特点那间屋子都符合了,所以本官才做出如此推测。”
伍睿霖连连夸赞,说他真是明察秋毫。
其实这都是杜昙昼现编的,他之所以一眼看出那是伍睿杰的卧房,完全是因为见到了房门外屋檐下的阴影里,立了几根鱼竿。
明眼人一看就知,那是伍睿杰的住处。
但他却没有说实话,而是故弄玄虚了一番。
原因无他,此举只是想要扰乱伍睿霖的心。
从杜昙昼见到他后,他说的话就虚虚实实、半真半假,尤其是关于伍家的家业,更是含糊其辞,不肯说真话。
他担忧兄长是真,可即便是在如此忧心的情况下,依然不肯吐露实言,只能说明一件事:
他要隐藏的真相,比兄长的安危还要重要。
杜昙昼故意在他面前,表露出自己擅长断案的那一面,就是为了敲山震虎,在他心里埋下一根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