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昙昼向他道:“冷容曾经将你押至陛下面前,还不分青红皂白诬陷你为焉弥奸细,此事就算你不在意,我心里也过不去。但我依旧没有改变我对他的看法,冷大人是个好官。”
杜昙昼告诉莫迟,冷容是从最底层的县令一路做到了如今的尚书令。
不管任何种官职,他都做得兢兢业业,深得民心。
曾经他任某地知府时,由于政绩突出,三年任期到后,被调入京城为官。
离去时,当地百姓沿街相送,据说陆陆续续送了上百里的路,都快陪他走到京城了。
“任职尚书令后,冷大人为官清廉、刚正不阿,不要说两袖清风,那家里算得上家徒四壁。他一个四品大官,完全能过上锦衣玉食的生活,他却屏退了所有先皇赏赐的侍从,只留下一个马夫驾牛车,外加一个厨娘做饭。五十好几的人了,至今都未娶亲,先皇曾经有意赐婚,他却回绝了,说要将此生献给朝堂,一生都不会娶妻。”
在这样的人的带领下,尚书台一改往日的腐恶之习,几年间就成了京城中做事最公正的官署。
莫迟插嘴道:“最公正的不是临台么?”
“那时临台还在褚思安手里,你说呢?别打岔,听我说完……我要说什么来着?”
莫迟:“你要替冷容辩解,说他其实是个好官。”
“不是的。”杜昙昼却摇摇头:“我说这些,不是想要替他解释什么,当时那件事,是他有意冲我来的,确实是他不对。但我想要说的是,他不是为了自己,而是为了普天下的文人。”
杜昙昼将冷容对他说的那番话,复述给莫迟听。
“我告诉你这些,不是想替他辩解。”杜昙昼顿了顿,抬眼望向莫迟眼底:“我是想告诉你,尽管他有做得不对的地方,可我相信他会是个好宰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