牛夫一路将他送到门口,虽然也不过只有几步之遥。
杜昙昼上了马车,走之前,最后看了一眼冷容的家门。那破旧的院门上,有几根木头都朽断了。
回到府里,莫迟居然已经回来了。
杜昙昼问他宅子看得怎么样。
莫迟说:“还行吧,要修的地方不少,一千两差不多都要花掉了。”
“胡利呢?”杜昙昼没见到老丈的身影。
自从得知他也是夜不收以后,杜昙昼就对缙京城里所有盲眼或者跛足的人,都不自觉高看一眼。
莫迟:“他说他一个人住惯了,你们杜府规矩太多,怕给你们添乱,回去看大门去了。”
杜昙昼点点头,坐到莫迟身边,一时没有再说话,像是怀揣着心事。
莫迟也板板正正坐着,一动不动,也不主动找话。
过了一会儿,杜昙昼像是下了决心,对莫迟说:“有件事,我觉得我还是得告诉你,明日上朝,我打算推举冷容任宰辅。”
莫迟听闻,面色有了一点点微妙的变化,好像稍微沉重了一丁点。
他向来把心绪隐藏得很好,就这么点细微的变化,若不是杜昙昼观察力足够,怕是全然看不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