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跟让莫迟移不开眼睛的,是他挥剑的凌厉与凶横,杜昙昼只要出剑,必定有血光四溅。
不多时,他的侧脸和衣袖上都沾满了血,让他俊美的面容满带杀伐之色,愈发显得傲然不可直视。
莫迟捂住肩膀的伤,后背一松,吐出一口带着血腥味的热气。
不用再看,那群焉弥人不会是这样的杜昙昼的对手。
须臾后,山坡顶上还能站着喘气的,只剩下他和杜昙昼二人。
杜昙昼带着满手的血,远远向他看过来,两人的视线碰撞纠缠,彼此分离又缠绕。
杜昙昼甩掉剑上的血,喘了口气,对他道:“快过来!后面的人要追上来了!”
莫迟按住伤口上前,两人继续朝北面的断崖逃去。
此地离断崖尚有二里路,莫迟一边跑,一边感觉到背后的伤在往下淌血。
流出的血浸湿了衣服,湿漉漉地黏在身体上,被风一吹,冻得他不停发抖。
脚下踩到一个浅坑,莫迟身形一晃,险些往前栽倒在地。
杜昙昼看出他体力已至尽头,抓着他手臂往他身前一蹲,将他背在自己背上。
杜昙昼后背本就有伤,伤口表皮虽已收口不再出血,但内里离痊愈还早得很。
如今背了莫迟在后头,往前跑时他在背后一颠一颠,每一次都压在他的伤口上。
纵使杜昙昼咬牙狂奔,可速度终究还是慢了下来。
不一会儿,脑后传来窸窸窣窣的脚步声,杜昙昼不用回头都能猜到,是焉弥人追上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