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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要掌握一门语言,两个月的时间对晏子殊来说是不够的,所以他只能尽全力去记忆,去苦练俄语发音。

为了应对可能出现的突发状况,晏子殊把一套用于伪装身份的说辞背得滚瓜烂熟:他是谁,几岁了,住在哪里,在哪个公司工作,来俄罗斯做什么,喜欢俄罗斯什么样的食物,喝什么酒,以及他的妻子是做什么的——一直到他能条件反射地流畅地用俄语说出这些话。

晏子殊给虚构中的「妻子」安排的是教师职业。因为人们对拥有家庭的外国人警惕心较低。不管哪个国家都是如此。

说起来他会说俄语的事,连卡埃尔迪夫都不知道。

「才两年?你真是个天才。」司机抓着方盘,一边转头看了一眼晏子殊,又惊又喜地说。

「谢谢夸奖。」晏子殊微微笑着说。从旅行袋里翻找出花生夹心巧克力,撕开包装,对司机说,「你要来一块吗?」

「不了,谢谢,除非是伏特加。」司机哈哈笑着说。

出租车保持着八十码的速度一路向前。公路很宽阔,两边是连绵的树林和草地,偶尔出现几幢低矮的砖木结构的房屋,从陈旧的玻璃窗户中隐约透出橙黄的灯光。

晏子殊吃完巧克力,喝了一些矿泉水。此时难以抵抗的倦意慢慢涌上身体,但晏子殊并不想睡着。

「你一般都是在刚才那个加油站加油的吗?」晏子殊主动打开话匣子,和司机搭话,「我等了很久,只看到你这一辆出租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