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喜欢跑步吗?”乔慎问。
“一切运动都不喜欢。”陶南屿立刻答。
乔慎还未萌芽的计划失败,立刻又问:“那请你吃夜宵总可以吧?”
陶南屿笑了一会儿。她原本没有插科打诨的心情,神奇的是跟乔慎说上一会儿话,她就轻松不少。她婉拒乔慎邀请,指指桥底静水:“工作压力大,我出来透透气。你呢?最近顺利吗?”
把乔坚毅的做派、行动和腔调用到角色上之后,乔慎俨然化身“魏乐枫”。麦子等人原本对他演技没有什么指望,自从上次设计出更巧妙的演绎,渐渐的,即便没有戏,其他演员也会聚在片场看乔慎和池幸的对手戏。
麦子请了个表演老师来给主角“唐涵”的年轻演员上课,巧得很,那老师正是乔慎小时候的指导老师。
两人见面,都十分惊喜。老师旁观了乔慎的戏,眼神新鲜又震惊:“你后来还跟谁学过戏吗?”
乔慎答没有。老师频频点头:“开窍了。这是真开窍了。”
老师接触的是幼时的乔慎。小孩儿演戏,全靠本能和天分,然而大多数童星早早学会了模板式、套路式的演技,一切可能都被这种僵化的技术扼杀。很少有人能在成年后靠自己走出来,至少这老师桃李满天下,却只认得乔慎这一个破壳的人。
“破壳。”这个词让陶南屿笑了,“好有趣。你的壳是什么?”
对别人,乔慎无法坦率,但眼前是陶南屿。“我爸。”乔慎说,“我以前以为自己怕他,现在渐渐明白,我是怕自己像他。”
像乔坚毅一样卑鄙,像乔坚毅一样让女人伤心,像乔坚毅一样无所顾忌、粗暴潦草地伤害他人,还有像乔坚毅一样残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