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老夫人一直不喜卫寂的母亲,连带着这个嘴巴愚笨的嫡长孙也不喜欢。
但自从他做了太子伴读,受到姜檐赏识,在侯府的处境好了不少,近几年卫母待他和颜悦色。
姜檐轻哼一声,“这有什么,一幅字而已,你若喜欢,你生辰那日我再让我母后写。”
卫寂心头一跳,“不,不用。”
姜檐目光闪烁地看向卫寂,“那我给你写。”
卫寂一愣,继而胡乱地点了一下头。
姜檐唇角上扬少许,将平安符放回荷包,然后系到腰带。
垂眸瞥见叠在床侧的被褥,姜檐心念一动,拽过来盖到了身上。
许是没料到姜檐会上床榻,被褥并未换成新的。
因此看到姜檐撩开他的被子,鼻翼还翕动了两下,卫寂眼皮一抖,生怕上面有什么异味。
闻了闻,姜檐倒是没说什么,躺到卫寂的床上,将棉被拉高掩住脸,只露出一双漆黑的长眸。
全须全尾遮住的少年不见往日的骄横,偷看卫寂的样子竟透出一丝乖顺。
卫寂僵坐在原地,半晌才开口问,“殿下是困乏了?”
姜檐刚要说话,忽然闻到一缕独特的馨香,让他为之一震,迫不及待弹坐起来。
很快那味道便消失,但姜檐凭着本能寻了过去。
卫寂还未来得及反应,便被姜檐抵住,他不自觉向后仰去,肩头撞在床板上,身前是凑过来的姜檐。
卫寂仿佛被巨兽的獠牙咬住,瞳仁微颤,呼吸停滞。
姜檐埋在卫寂颈窝,急躁地嗅着他身上的气味。
卫寂被他呼出的热气激了一身鸡皮疙瘩,颤着声音问,“殿下?”
“有一股味儿。”姜檐拧眉道,说话间又在卫寂耳侧闻了闻。
他说得不清不楚,卫寂还以为自己身上有什么难闻的气味,面上像浇了沸水似的,一路红到了耳根。
卫寂僵硬地侧了侧身子,想与姜檐拉开些距离。
但他向后挪一分,眼前的人便跟着挪一分,卫寂神色惶惶,忍不住轻轻推了一下姜檐。
姜檐这才回神,垂眸便看见卫寂眉下那颗小痣,印在薄红的眼皮上,很是招人喜欢。
姜檐喉咙滑动了一下,双手撑在卫寂身体两侧,头一点点低了下去。
卫寂贴着床,已是退无可退,随着姜檐的靠近身体绷紧,含着双肩,将脸埋在胸口。
他不知自己身上有什么怪味,姜檐离他越紧,他越是惶恐不安,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
姜檐胶着卫寂,目光含着痴迷的眷恋,他唇离卫寂的眼皮只有一寸不到。
眼看就要贴上去,屋外响起一道声音
“午膳已经备好。”
卫寂如梦初醒,一把推开姜檐,连滚带爬地下了床。
寒意透过脚心钻进身体,卫寂从惊惧中冷静下来,看着还愣在原地的姜檐,只觉得脑袋被雷轰过,吓得气都不敢喘。
姜檐是太子,是储君,哪怕只是轻轻推他一下,在卫寂眼中也是大逆不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