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话目前改变不了什么,公子樾现在需要的是将堆积的情绪彻底发泄出来,病才会好。
“……终有一日,我是要回去的。”
“嗯。”宗阙垂眸看着他应道。
鸡汤发挥了作用,哭到一半的人被宗阙扶着肩膀推开时已然再度睡了过去。
人躺在了床上,墨发散落,雅清的脸上却布满了泪痕,眼尾微红。
宗阙探了一下脉,起身将碗端了出去,又拿了帕子进来,擦过了他脸上的湿痕后略有思忖,坐在桌前拿过了竹简,刻下了字放在了他的枕边,再度走了出去。
宗阙吃过午饭在外面的地上升起了篝火,再挪开时,地表已经容易挖开,下面的土则是松软的。
想要做炕,可以用石头垒起来,外面用泥加茅草涂抹烘烤,灶台设在外面,既不会有烟,一晚上都是热的,晨起也能做饭,不至于浪费。
泥土挖了不少,混进了之前割下晾干的草,宗阙将其捏成了砖的模样,打算铺设成最外层。
一摞摞的堆起,夕阳渐沉时,宗阙将已经冻硬的砖放进筐里,提进院内时听到了门响的声音,他抬头看去,裹着斗篷的青年虽是眼角微红,唇角却含着笑意:“你在做什么?”
“准备垒炕。”宗阙起身道,“不冷吗?”
“我裹了两层,连你那件也裹上了。”公子樾看着他起身拍去手上尘土的动作,胸腔中本就沉甸甸的感觉几乎要溢出来。
天将降大任于斯人也,必先苦其心志,劳其筋骨,饿其体肤,空乏其身,行拂乱其所为,所以动心忍性,曾益其所不能。
做君王容易,做真正的仁君难,有这一遭经历,塞翁失马,焉知非福。
这是他的忠告,一语足以让人豁然开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