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问题越来越多,我开始想,我很确定,自杀并不是“我”的想法,而是患了忧郁症的“身体”的想法。但过后一想,如果这是真的,那“我”到底是什么呢?我不是我的身体,而是我的身体之外的东西,但我并不存在于身体之外,这就很奇怪了。
如果说我出了问题,那么,这个“我”到底在哪里?我迫切地想找到“我”,我又开始看书了,从笛卡尔剧场,到休谟,到谢林、费希特,福柯,黑格尔,本体论、精神哲学、心灵哲学对思考“我”之存在都很有启发。但我还是弄不明白,关于“我”的问题似乎没有答案,或者应该说,这个问题的表述就是不准确的,然而,我不知道哪里不对,所以还需要继续学习。我在慕课上学了简单的动物学、神经生物学的课程,间带着伦理学、佛教史,看了盗火者译丛的大部分科普书籍,里面有理查德道金斯和丹尼尔丹尼特的两本,继而再去看了他们的其他书,有基因中心论、模因,多重草稿意识模型。延伸到各种关于意识的理论,再深入一些,斯坦尼斯拉斯迪昂的全局神经工作空间gwt,朱利奥托诺尼的信息整合论iit,诸如此类,却都不是定论,也很难彻底说服我,因为截至目前本来就没有定论,研究都还在深入,理论也都在发展。
最后来到精神分析,这个真的是太难读了,我选择暂时搁置。不过,到这个时候我发现,我好像忘了什么……抑郁?跟猴子掰玉米一样,我一路走一路掰,不仅忘了抑郁,甚至还有了新的灵感。
思考personal-identity的时候,在哲学僵尸、忒休斯之船、汉字屋这类有趣的悖论引发的迷茫状态中,我反倒产生了编故事的灵感。起初是幻想了两种外星生物,逻各斯和波尼拉,有趣是一方面,另一方面是它们的象征意义,第一个故事名叫《欢度末日》,被我放在废稿里了,因为里面写到了具有预知能力的超级逻各斯,但预知未来这种事情,一旦认真去考虑,就会发现很难实现,就像李清源曾经陷入昏迷,预测未来这种能力至少是很难用正常的叙事手法描述清楚的。第二个故事名叫名叫《星河燃烧的梦》,其实就是本文后半段科幻部分的雏形,这里面只有波尼拉了,我用波尼拉把这几年的杂乱想法煲成了一锅粥,也就是最后形成的这个故事《千江不渡》,含义在文中基本都已经讲过啦。不知道为什么,我一直觉得人工智能很容易成佛,所以我们阿越最有佛性,但是,真成佛也就寂灭了。理一分殊,月印万川,水里的月亮是幻象,天上的月亮只有一个,阿越想做人,选择做人,就要纵身而下,跃入江河湖海;对于忧郁的理想主义者小周,明白月亮,也就是理一分殊理的那个绝对的真理永远不能被人拥有、永远无法抵达,他要活着,想生活,就要知道不存在美满的彼岸,人生就是在江河湖海之中浮沉。结局是他们的人生,故事是我的答案。
差不多了,话说回来,说忘记抑郁当然是开玩笑的,但是所有的努力都导向了这个结果,很多事没必要做、做了也没用,但大部分时候,我们也不知道什么才是真正有用的,变化不是突然发生的,所以,还是要相信自己,多挣扎一下,别放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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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一本预收已经放在专栏里了,名字是《陆杳必须红》,都市异能+娱乐圈,背景是苗族的鬼神体系,涉及巫傩神话,原本想叫《恶眼仙蛊》,但还是别搞得那么抽象吧,这个故事的剧情和节奏都会紧凑许多。
目前正在存稿,预计四五十万字,如果能坚持早睡,我码字速度还是挺快的,大概暑假的时候就能开,回见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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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文的引用资料、背景设定基本已放在大眼仔晋江七六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