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生元不明白,他为什么总能找到如此清奇的角度。
浣川却很明白,也笑了,道:“真正厉害的关键人物,往往不在明面上。一个分舵的舵主,那么有名气,如果他是靠讲道义赢得人望的,了解了事情的来龙去脉,自知理亏,应该就不会来找麻烦。”
“万一他是靠头脑上位的,暗地里做手脚呢?”苏生元问。
周不渡:“头脑灵光,就更会计较利益得失。我们这个比赛,开幕时有知州致辞,承诺了会捐钱,官府和老百姓都等着;现在每天发小报、办论坛,大家都看着,如果我们每天发文章讨论盐帮,也不必指名道姓,就写些《私盐贩子为何爱造反?》《唐朝亡于私盐贩子》之类的,我还真想试试看舆论的作用能有多大。”
这话听得浣川都兴奋起来了:“这个好!对我们来说,不过是费些纸墨的事,他们的生意却肯定会受影响。再写几出私盐贩子造反的戏,配几首诗,编几条顺口溜……”
周不渡:“《水浒》里就有,‘他时若遂凌云志,敢笑黄巢不丈夫’,黄巢不就是卖盐的?”
“对对对,还有《秦妇吟》,‘内库烧为锦绣灰,天街踏尽公卿骨’。”浣川作痛心疾首状,“太残忍了,周人哀之而不鉴之,亦使后人而复哀后人矣!”
苏生元:“……”
到底谁才是找事儿的啊?
“说笑的,我们不会乱来。”周不渡差不多吃饱了,一面给大家夹菜,一面说话,“他如果真的跑来替情人出头,那就更不用怕了。你们想,夏天是晒盐最好的季节,他连赚钱的正经事都不亲自盯着,为什么?”
浣川:“要么,他本身是个莽夫,在舵主的位置上坐不长久,把他办了,趁机上位的人还得感谢我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