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不渡点头:“要么,就是他还没进入帮派核心,是个无足轻重的小人物,就算我们把他的脑袋剁下来挂在城门上,盐帮又能怎么样?生意不做了,带人杀进城来?不会的,得不偿失,没有必要。所以我觉得,他最多也就只会找几个小流氓来闹一闹,回头好去哄女人开心。”
苏生元听到“把他的脑袋剁下来挂在城门上”时,不禁抖了抖筷子,感觉饭菜都不香了。
“抱歉。”周不渡意识到自己说得太血腥,“和平年代,把脑袋挂在城门上是没必要。”
不是,这是挂城门的问题吗?这是剁脑袋的问题吧!
苏生元真是没了脾气,被这么一通搅和下来,哪里还会感到忧愁?笑着摇了摇头,继续吃饭,间或闲谈几句:“你很讨厌私盐贩子么?”
周不渡食量小,已经吃饱了,自己想喝茶,便先给大家都斟一碗茶,悠悠道:“说不上。私盐贩子能让那些吃不到、买不起盐的老百姓有盐吃,也算做了好事。”
自己做一批枪炮,一天之内就能把用刀剑的江湖侠客打成马蜂窝。越千江单枪匹马地出手,一夜之间也能把盐帮头领们的脑袋砍下来、整整齐齐地挂在城门上。可这又有什么用?朝廷完全垄断盐业的结果只能是食盐质量低、价格高,并无益处。
但是,他又说:“私盐贩子做的坏事也不少,强买强卖、铤而走险、扰乱市场、危害财政,刀口舔血的短命鬼,不知道哪天就丢了脑袋。现在盐帮势力这么盛,朝廷肯定也着急,有些地方已经给商人特许合作经营了,也许,过不了多久,官方还会出台新政策,比如发盐引之类的,商人可以花钱买贩运许可证,或者军官、江湖人通过为朝廷运粮草、物资换盐引,盐帮说不定能趁机洗白,那现在就更应该低调行事了。”
“有道理。”苏生元被说服了。
但周不渡说完话,隔着衣裳摸了摸腰间的陶鲁斯微型口袋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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