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肩头停着一只鸟,体型跟麻雀差不多大,白肚子、黑翅膀,上背灰、下背棕红,眼周深黑的贯眼纹就像戴了一副墨镜,圆头圆脑,毛茸茸的极为可爱。但仔细再看,其喙似鹰、趾带钩,乃是实打实的雀中猛禽,伯劳。
他身侧还跟着一条大白犬,细细瘦瘦、肌肉结实,面相颇似山羊,应当是打猎能手东方细犬。
白犬望见周不渡,先是狂吠,继而夹着尾巴躲到青年脚边,不作声了。
伯劳鸟抖抖脑袋,竟然对着周不渡……学了两声猫叫?
禽兽有超乎常人的感知力,锦衣青年不由得警惕起来:“不是说今日不让人烧香吗?”
沈浣川:“李捕头,这两位是路过挂单借住的同道。”
李捕头假作气闷:“才几日不见就生分了?叫哥哥!”
“小弟不说,怎让他们晓得您就是护佑定海的父母官,大名鼎鼎的神捕李清源?”小道士沈浣川真是合格的“社会人”,三分赞美、三分夸张,另有四分是对周不渡的提醒。
“灵通观不是十方丛林,甚少有人挂单,哥哥可不能让你们在我眼皮子底下被人骗吃骗喝。”李清源当头被灌了迷魂汤,笑得不行。
可他既是“神捕”,自然有识人断案的能耐,只是心宽,对小道士那点小动作看破不说破,对陌生人就没那么客气了:“两位从何地名山到此,是何法派,可有度牒?”
日光正盛,越千江僵成了木头。
周不渡生怕师父暴起伤人,忙把刚才说过的大瞎话重复一遍:“回大人,我们兄弟二人从北邙山来,是古墓派,鲁班传人,度牒放在屋里了。”
莫说度牒,师徒俩连户籍都没有,但他一点儿也不慌,琢磨着回头借沈浣川的户籍看看,用天书神笔画两张仿品不就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