摆脱了最初的无所适从,他思维如电,运招如风,调用脑海里所有的招法以及身体里全部的力量,同越千江打得有来有往。
虽然越千江在劲道上让了他太多,但在招法上却是极认真的。
直到周不渡再抬不起手,再跑不动,越千江才停下,抱着他,拍拍他的脸,笑说:“好师兄!”
周不渡热汗涔涔,看起来像极了暴雨过后枝头的新叶。尽情发泄之后,脑袋里一片空白,快乐痛苦都模糊了,只感觉到自己活着,从未如此自由、真实地活着。
这时候,他说话的声量都比平时要大:“你就装傻充愣地骗着我玩吧,小师弟!”
“我在,在……”越千江又呆呆地眨巴眨巴眼睛,真看不出到底是昏是醒。
周不渡开朗了一些,越千江欣慰不已,后两日再陪他玩了几次,想着办法引他奋力搏击。
周不渡也觉得有趣,怎奈体质实在太差,根骨坏了,不能练气,人没劲,不能练招,日日激战绝无可能。
他更常做的就只是跑,练习反应与躲避,希望能在危急关头保住小命,不至于成为师父的负累。好在院子够大,还真让他练熟了几套逃命的好身法。
如此这般,这一关就算是突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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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到状态再变好一些,周不渡的心思就又活络了起来,琢磨着为越千江多做些事,拿出杨悉檀留下的洞箫,吹那支曲子给他听。
越千江即便是在僵死之时,也是一听就笑,用手指叩栏杆,击节相和。然而,听得久了,他那笑容总会渐渐变淡。可若是周不渡停下来,他便又会露出一副略带忧愁的神情。
周不渡搞不明白,只得继续吹完,而后胸闷气短。
越千江便把洞箫收走,再不让他吹,自己取出长刀,在迷蒙细雨里挥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