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不渡欲言又止。
金雪瑕以眼神探问。
周不渡:“你发型挺好看。”
“发型?”金雪瑕一愣,这情态在他脸上甚少出现,瞬间显出一分往日没有的鲜活。但也只是一瞬,他很快就反应过来,发型指的是头发的形状。
周不渡:“能不能教教我?”
金雪瑕了然,世子该被余若真伺候惯了,不会自己梳头,便将他带到铜镜前,亲手示范。
周不渡却好尴尬。他只是想给越千江梳个发髻,毕竟,在师父僵死时照顾其日常起居,是他身为徒弟目前唯一能做的贡献。没想到人家会错了意,直接上手,倒让他不好拒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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窗外细雨迷蒙,日子变得很慢。
铜镜锈迹斑驳,模糊的镜面映出一站一坐两个人影。
半明半暗,亦真亦幻。
这日,金雪瑕照例穿着小袖短衣,绑带束袖,着皮靴,束发于顶、插一根木簪。白日光照,衣裳显出他的身形,比越千江更高,足有九尺的身量,眉如墨、肤似雪,脸上黑痣细小,排布竟仿佛北斗七星。
周不渡盯着镜中影,思维发散,感觉金雪瑕长得极端正,姿容英毅,莫名透着一股浩然气,总之,不像听命行事的愚忠的侍卫。